催眠林蓁蓁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而現在的情形,只能說林蓁蓁的情況比他設想的還要複雜,林蓁蓁根本就沒有卸下對他的心防。
或者說她的身體,她的意識,無時無刻地不在警惕著,防禦著,而這已經淪為了她的一種本能。
“要喝點什麼嗎?”
江以洵放下了手裡的紙筆,從沙發裡起身,站了起來。
陸清悠閑地支起了二郎腿,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這個和蘇陽長得十分相像的男人,她微微彎了嘴角,“不如,你先說說看你是誰。”
江以洵眼底含笑,腳尖在原地打了個轉,迎向了陸清,“陸小姐,你好。我姓江,江以洵。”
陸清再也藏不住心底那份驚訝了!
這個人知道她?
“你姓江?”陸清追著他,又繼續問:“俗話說,女肖父,兒肖母,你和蘇陽長得這麼像,你和徐疏敏是什麼關系?”
江以洵倒也沒有要瞞她的意思,出人意料的冷靜與從容,“我是她的私生子。”
“所以說,”陸清抬起頭,又環視了一遍這間狹仄的客廳,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江以洵,“你和林蓁蓁,是同盟?”
“最少,我們不是對立關系。”
陸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瞭解了。
她放下了手臂,又看了看林蓁蓁放在茶幾上的小包,又抬眸看向了他,“你好像對我的出現,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她和了那陣子直刺刺地當著人前切換,先前也只有簡易和喬錦聿撞見過。簡易是差點被嚇出毛病來,喬錦聿是睡得跟一頭豬一樣。
而面前的這個人,他平靜的不合常理。
江以洵腳尖微微向前挪了一小步,輕輕地笑了一聲,“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猜到不等於知道。”
江以洵又笑了一聲,向她解釋了起來,“我是林蓁蓁的心理醫生。不過,我想,我應該還是你的同盟,是你很好的隊友。”
面面俱到……有意思!
“ok,我記住了。”陸清打了個響指,從沙發裡起身,抓過了面前林蓁蓁的那隻包,“這地方太小了,我待著憋得難受,要出去透透氣。”
說著,她就要朝外面走。
江以洵站在她的身後,叫了她一聲,“等等,這裡是倫敦,不是南町。還有……你再看看你手裡的包。”
倫敦,林蓁蓁竟然跑來倫敦了?
陸清頓時就停下了步子,她低頭,開啟了自己手裡的包,裡面除了濕巾,氣墊和口紅,竟然什麼都沒有!!!
她不死心地在外套口袋裡再翻了翻,竟然也只翻到一張10英鎊的紙幣。
10英鎊,10英鎊啊!
她拎著那張紙幣的一角,在江以洵的面前使勁地晃了晃,“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信用卡呢,手機呢,林蓁蓁的助理吶?
不給錢,沒有助理,還把手機拿走了,她找不到簡易這個外援,自己又不會英語,一個人在倫敦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