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菲帶著二青走進這間叫霓裳坊的成人衣鋪。
正在櫃臺打著算盤的中年男人抬眼看了她們一眼,把耷拉在鼻子上的有鏈子的眼鏡提了提,就大聲地朝後屋喊了一聲,“翠芽,有女客,來接待下。”
然後有一溫婉女聲說了句,“來了來了。”卻是人未至聲先至。
隨後,櫃臺旁的門簾子就被一雙細膩的手掀了起來,只見一溫柔雅緻的婦人向她們走來。
看年紀和打扮,這個溫婉的婦人應該就是中年男人的妻子,也就是老闆娘。
老闆娘走到陳芳菲的面前,溫聲輕笑著,她介紹著說:“小姐,您要做什麼樣的衣服,我們這既有燕京流行的尼龍,也有華麗的絲綢和錦緞。”
陳芳菲被她帶到了橫側的一個貨架旁,然後老闆娘給她介紹起了各種各樣的布料。這些布料真是琳琅滿目,陳芳菲都不知道挑哪些好。她憑著記憶,搜尋著曾在腦海裡出現過得旗袍,找和它相似的花紋。
青畫和青佩早就去旁邊挑挑揀揀了。
陳芳菲挑了一個藏青色花紋的,還有桃紅色和粉紅色花紋的錦緞,讓老闆娘做成旗袍,她三日後來取。
本來她想起後世的旗袍式樣,準備讓老闆娘給自己做出來的,不過想到自己本就招眼,孤兒寡母的生活著,再搞新鮮玩意,不是徒惹麻煩嘛,還是算了。
等到老闆娘給她量好了尺寸,青畫和青佩也挑好了自己需要的布料包了起來。
她們不好意思的沖陳芳菲笑了笑,說好是陪小姐挑衣服的,怎麼自己先挑起來了。
陳芳菲好笑的搖了搖頭,都是年輕姑娘,愛這些是天性。況且自己的東西還是挑自己喜歡的好。
等到青畫和青佩付完了錢,並表示三天後來取旗袍。三人才走出成衣鋪子。
周圍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有賣豆花,豆腦的,也有賣糖葫蘆,糖人的。
前面的一個酒樓很是熱鬧,鞭炮齊鳴,震耳欲聾。圍觀的人熙熙攘攘。
陳芳菲看著熱鬧的場景,好奇心作祟,但是她也沒去圍觀,只是躊躇不前。
青畫看著陳芳菲的好奇神情,知道小姐是打算聽她們說的,心裡好笑的想,小姐還是小孩子的心性啊。只好向自家小姐介紹道:“這是臨安有名的酒樓,福瑞酒樓。”
青佩也去詢問圍觀的人了,然後回來低眉說道:“今天是吳大帥的六十大壽,福瑞的三層都被包了,所以在放鞭炮。”
陳芳菲好奇道:“過大壽不在家,怎麼出來包酒樓啊?”
青畫想了想說:“可能考慮到洋人吧,畢竟吳大帥家的宅院和菜式都挺傳統的,這次請的人多,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而且福瑞酒樓可是我們這的第一酒樓,那菜式肯定好吃的讓人無話可說。”
陳芳菲聽完她說的話,想了想,說:“這話沒毛病!”
......
青佩聽完她們的話,猶豫了一會兒,才又道:“這個吳大帥名叫吳作仁,是齊三爺的岳父,就是已故的大少爺的母親的父親。”
陳芳菲驚訝了一下,原來齊三爺的岳父在臨安,他把太姑奶奶放在這,也不是完全不想看見的意思了。看來太姑奶奶也不算完全被流放嘛。她好奇地問青佩:“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啊?”
畢竟青畫和青佩是臨安人,也沒去過金陵。她還以為她們不知道自己的尷尬身份呢。結果人家啥都知道。
青畫介面道:“小姐,這吳大帥過壽的前幾天,報紙就在報道了,寫得可詳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