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長空在那一刻,忍不住痛恨起自己昨夜的放縱。
不,也許他該怪自己好色。酒醉就酒醉,結果還不是心心念念要洞房?睡死了還爬起來欺負人,怎麼不幹脆醉死了算了?
他一手撫向蘭蘇容開始閃避的臉龐,“我真的很抱歉。”他彷彿囈語般低語著,卻撩撥了她纖細敏感的情思。
因為他看起來是那麼誠懇而且難過,惹得她內疚,於是沒有防備,更不想阻止,當他傾身向她,大掌托住她的臉蛋,雙眼像施咒一般地盯住了她,緩緩進逼,直到他高挺的鼻尖輕輕貼著她的鼻子,親暱廝磨,然後他頭微傾,氣息吹拂在她唇間,她幾乎能感覺到舌尖嘗到了他的味道。
那是混和著薄荷、肉桂的氣味,雖然當下蘭蘇容心裡浮起一絲疑問,為何會有這些味道?今晚的餐桌上沒有這些東西,餐後堡內只以鹽和柳枝清理嘴裡的油膩殘渣,也不會有這味道。
東方長空這廝方才在澡堂,可是把嘴巴用鹽和藥草仔細刷過一遍,他當然要用盡心思,要不這輩子都得睡地板了。
但蘭蘇容心裡那些疑問一閃即逝,他只是欺向她,她的防備與理智便已潰散,當他柔軟的唇貼向她的,她幾乎要呻吟出聲。
他的唇試探性地碰了一下她的,然後舌尖在她唇上輕輕畫著。此刻她的顫抖不同於前一刻的僵硬,顯得嬌柔而楚楚可憐。於是他舌尖探進她微啟的唇間,滑向丁香小舌,更順勢將她擁入懷中。
也難怪他昨晚就算喝醉了,仍沒忘記要洞房。因為在護送她到龍謎島的這一路上,有無數個夜晚,她把他當成最信賴的人那樣與他談天說地,那時他就想這麼做了,卻因為知道她性子保守而一路隱忍。
她終於是他的人了。原來他以為自己挺冷靜的,卻低估了她對他無形的誘惑。
把看中眼的女人搶回家,替自己生孩子。以前島上當海盜的男人們那麼說,聽起來野蠻,卻又直白的一句話,現在他卻終於心領神會。
看對眼只是個開始,他以為自己文明而守禮,其實一切的一切也不過就是等待這一刻。
他沒放縱自己吻得太過孟浪,但色慾橫流的引誘還是必要的。他纏過她的舌,舔過她的柔軟,然後才欲擒故縱地退了開來,好像心憐她意亂情迷那般地舔吻她唇邊濕痕,然後在她耳邊低喃,“你答應嗎?讓我告訴你……”告訴她什麼?
“好。”說吧,她會專心聽。
如果她能專心的話。
東方長空眼裡浮現狡獪笑意,一手已經環住她的腰,解她腰帶,另一手卻輕輕地探向她的衣領,撥開礙事的衣襟,指尖滑過胸前雪白。
“我得慢慢地解釋,它有點難懂。”他輕啄她粉頰,然後含住圓潤耳珠,說話時,嘴唇和下巴輕輕蹭過她的臉頰和耳朵,嗓音呢喃輕哄。
她不知道是胸前的手指比較讓她慌亂,還是耳邊那又羞又惱的搔擾更令她分神?
她很怕癢,尤其是耳朵!
“到底……是什麼?”她連嗓子都嬌軟無力。
她的腰帶已解,那讓他的大掌更加肆無忌憚地長驅直入,握住她一邊的圓乳,包覆在自己有著厚繭的掌中輕揉。
“這樣不好說。”他鬼話連篇,又湊向她唇間偷了個壓抑的吻。
他的氣息也亂了,可為了昨夜,他甘願受點懲罰。
唔,也許……這懲罰他自己更樂在其中。
他沒有孟浪而急切地吻她,卻纏綿而深刻地,把她一點一點地品嘗。
蘭蘇容早已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當他抱起她,坐在他大腿上時,她甚至感覺昨夜被強勢侵入的腿心有一股異樣的空虛感,身子甚至竄起不由自主的顫慄。
她幾乎想貼緊他!
這男人高大得像堵石壁,或者像座山。饒是在京城女子之中堪稱高躺的蘭蘇容坐在他腿上,也僅僅只是與他面對面。
“這樣好些。”他笑得邪氣極了,她一團熱的腦袋尚反應不過來,這廝俊臉又無恥地貼向她。
這次他另一手撩起她的裙擺。
事實上,他早有預謀,當她坐到他腿上時,她的羅裙已經被撩高,粗糙的大掌探向褻褲。
當烈焰止息,留下溫存餘韻,東方長空用下巴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頭,“回房歇著吧?”
蘭蘇容長睫?動,吞下呻吟,對前一刻的失控仍然羞於面對,卻只能點頭,“好。”她挪動身子,打算起身穿上衣裳,她的男人卻橫抱起她,也不管兩人赤條條的就大步走回臥房。
她睜大眼,情急之下只能把臉埋在他肩上,連出聲阻止他都不敢,祈禱著天閣的奴僕都安歇了。
片刻後,回到那張大床上,她得承認都是因為昨夜而害怕再接近這裡,可那些不愉快已跟著那場欲焰而灰飛煙滅,當他將她輕輕擱在床上,高大壯碩的身子覆上她時,她的心和人早已融成一灘春水,甘願再次化為雲和雨,升騰繾綣。
話說隔日之後,幾乎每個成了親的男人都想向梁大夫買壯陽湯的方子。因為衡堡上下都知道,前一天大少主的副將陳九去抓了幾帖壯陽湯,翌日,原本還給少主臉色的少夫人一臉嬌羞不勝,喜上眉梢,與少主更是濃情密意,如膠似漆……陳九一定是給主子抓的藥啊!
“想不到人稱大海上的驕子、戰場上的英雄,也有這等煩惱。”依然是全衡堡上下,除了爹孃之外唯一敢調侃他的東方定寰又打趣道,“藥吃多了傷身,還是要剋制點啊!”底下人偷偷竊笑,蘭蘇容不解地眨著水靈靈的眼,有些擔心地看向丈夫,“你吃什麼藥?”他若身子有痼疾,她可得花多點心思在他身上才行。
東方長空閉上眼,原本將這些閑言閑語和取笑當成是自己新婚夜魯莽的教訓,雖然冤枉卻也只能苦笑著接受,這會兒面對妻子的疑問,只得道:“沒事,我身子比牛還壯,別擔心。這些只會打仗跟喝酒的王老五,看到一就是一,最多想到二,卻不會想到四五六,腦子不太好使。”他警告地瞪了一眼二弟,後者挑挑眉,不當回事。
他怎麼不會想到四五六?他還會想七八九呢!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