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正一走,鬱絡鋒將目光轉向無浪,“無浪?無涯的師兄?”
鬱絡鋒剛剛聽千夜涵說過一些,可無浪不知道,“你,你認識無涯?”
鬱絡鋒搖搖頭,瞄了眼千夜涵,“不認識。”
看鬱絡鋒的樣子,無浪也知道是千夜涵告訴他的,因此他也不再多說,丟下鬱絡鋒和千夜涵,去一旁整理他的藥材。
千夜涵好多了,鬱絡鋒將人放開,扶著他到一旁坐下,自己坐到千夜涵的旁邊,接著對無浪說道,“你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能當做沒發生。”
“你懂什麼?”無浪轉身吼了鬱絡鋒一句。
鬱絡鋒微微一笑,有反應就好,“我是不懂。所以你是怕無涯不要你?還是怕夜涵是無涯的兒子?”
與千夜涵不同,鬱絡鋒沒那個耐心等無浪主動找上門,因此他主動開口,想知道無浪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千夜涵知道鬱絡鋒的目的,他也沒阻止鬱絡鋒,任由鬱絡鋒逼問無浪。
無浪憋紅一張臉,張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鬱絡鋒也不氣餒,隨意地說道,“就因為你的逃避,所以你至今都不知道夜涵其實不是無涯的兒子。”
“什麼?”鬱絡鋒這一句話震得無浪腦袋懵懵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鬱絡鋒也不急,慢慢等著,直到無浪的眼中恢複清明,他才接著說道,“夜涵不是無涯的兒子,他的父親是武安侯。”
無浪呆呆地扭頭看向千夜涵那張與無涯一模一樣的臉,將心中的疑問問出,“那他怎麼長得和無涯那麼相似?”
鬱絡鋒嘴一咧,笑得有些欠揍,“我也不知道。”
鬱絡鋒可沒騙無浪,他確實不知道千夜涵和無涯長得相似,他只是大概聽千夜涵說一些而已。
無浪被鬱絡鋒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血,“不知道,你怎麼能保證千夜涵不是無涯的兒子?”
鬱絡鋒無所謂地說了句,“夜涵說得,我就相信唄。”
“你……”無浪看著鬱絡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旁聽兩人說了半天的千夜涵終於開口說道,“絡鋒說得沒錯,我不是無涯的兒子,他是我師傅,同時也是我舅舅。”
“舅舅?”無浪一愣,不太相信千夜涵的話。
無浪和無涯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瞭解彼此,更知道彼此皆是師傅撿回來的孤兒,哪來什麼親人?
千夜涵知道無浪的想法,向他解釋,“師傅和母親是雙胞胎兄妹,他們也是在相見之後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哥哥),而且……”千夜涵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是在你離開之後,師傅出來找你的時候遇到母親。所以我其實是長得像母親,只是因為師傅和母親是雙胞胎兄妹,所以我也長得像師傅罷了。”
無浪聽完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鬱絡鋒見狀走到無浪面前,“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離開無涯,我也不想知道,我只勸你一句,感情耗不起,這次你沒錯過,那下一次呢?總有一次,無涯的兒子會出現在你的眼前,所以要珍惜當下。”
“珍惜當下。”無浪在心中默默將鬱絡鋒這句話重複一遍。
多年前無浪之所以會離開,其實只是因為不想連累無涯,想讓無涯找個心愛的女子成婚生子,幸福過一生。可當看到千夜涵,誤以為他是無涯的兒子時,無浪心如刀絞,異常難受。
聽到千夜涵說他不是無涯的兒子,無浪心中無疑是欣喜的。又聽了鬱絡鋒的話,無浪才開始反思,他當年是不是真得做錯了?
無浪陷入沉思,鬱絡鋒也不去打擾他,拉起千夜涵一同出去走走。
門口計程車兵見拓跋正和鬱絡鋒關系不錯,看到鬱絡鋒帶著千夜涵一起,也就沒阻攔。
千夜涵來山戎軍營也有幾天了,但他也算是拓跋正的俘虜,根本沒機會出來走走,今天拖鬱絡鋒的福,終於能出來走走,而不是繼續悶在無浪的營帳中。
遠離了無浪的營帳,鬱絡鋒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夜涵,你真得不是你師傅無涯的兒子?”
不是鬱絡鋒懷疑千夜涵的話,而是侯爺夫人長得和千夜涵一點兒都不像,鬱絡鋒難免會覺得千夜涵是在誆無浪。
千夜涵沒回答鬱絡鋒的問題,反而問道,“你不是說相信我說得話,怎麼現在又不信了?”
“這個……”鬱絡鋒摸摸鼻子,不知該從何解釋。
好在千夜涵也只是說說,見鬱絡鋒說不出話來,他笑著向鬱絡鋒解釋,“現在的武安侯其實是我叔叔,侯爺夫人是我的嬸嬸,大哥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而我是前任武安侯之子,我的親生母親呢,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之女,會遇到師傅純屬意外。”
前任武安侯的事,在邊關待了幾年的鬱絡鋒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前任武安侯是為國捐軀,現任的武安侯就是為了接替他的位置,才會來邊關保家衛國。鬱絡鋒沒聽過前任武安侯成過親,一直以為他沒有妻兒,倒真沒想到千夜涵會是前任武安侯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