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鬱絡欽的痛呼,鬱絡鋒忍不住一哆嗦,上藥的手頓了頓,只希望自己不會有這麼一天。
不僅鬱絡鋒如此希望,凡是在場之人都不希望自己有這麼一天,聽著鬱絡欽的聲音,他們就能想象鬱絡欽有多疼。也只有千夜涵一個能面不改色地繼續手中的動作。
千夜涵再次從布袋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這個小瓶子比前兩個要大一些。從中倒出一粒藥丸為鬱絡欽服下之後,千夜涵將小瓶子交給鬱絡鋒,“今晚是大皇子生死攸關的時候,守著大皇子,大皇子如有發燒,給他服下一粒,明天一早再服一粒,有什麼事再來找我。”
鬱絡鋒接過瓶子應下。
該做得千夜涵都做了,接下來就看鬱絡欽的造化。千夜涵起身面對在場的其他人,在場眾人看到千夜涵面對著他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千夜涵也算有本事,將能徵善戰的將士和見慣生死的軍醫都嚇到。
察覺到眾人的動作,千夜涵有那麼點無語,至於麼?
為防止眾人被他嚇到從而跑路,千夜涵連忙開口問道,“那些染風寒計程車兵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都看向鬱絡鋒,鬱絡鋒翻了翻白眼,起身將千夜涵給的小瓶子交給武安侯,也就是千夜涵的父親,鬱絡欽的副將,“侯爺,麻煩你了。”
武安侯點頭應下,保證會好好看著鬱絡欽。
鬱絡欽的事情解決,鬱絡鋒拉著千夜涵的手腕,看著軍醫,“帶路。”
軍醫們對視一眼,留下一人以應付鬱絡欽隨時可能出現的變化,其餘之人帶著鬱絡鋒兩人前往染風寒士兵的所在地。
鬱絡鋒兩人隨著軍醫來到北雁城西南方的山腳下,染風寒計程車兵就被安排在山腳下的帳篷當中。
隨著軍醫進入,就見士兵們一排排地躺在鋪在地上的床鋪上,一個個臉色蒼白,有的捂著嘴巴不停地咳嗽,有的兩眼發直,有的睡得香甜,還有的心存死志。
那些不想活得士兵纏著帳篷中的軍醫,讓軍醫別管他們,別在為了他們浪費藥材,讓軍醫將藥材留給那些更需要的人。
“你們想死是麼?”三番兩次被人誤會,千夜涵的火氣特別大,因為還有事情處理,他的火氣也沒能解決,現在又聽到士兵們這麼一番話,這些可憐計程車兵也就成為千夜涵發洩的物件。
其中一個士兵斜了眼千夜涵,“你誰啊?我們的事情你管不著。”
千夜涵笑了笑,將身旁的鬱絡鋒拽到那士兵的眼前,讓鬱絡鋒給解釋解釋。
七爺,在軍營中無人不知無人不識,一見到鬱絡鋒,那士兵也乖了,拱手向鬱絡鋒行禮。
鬱絡鋒擺擺手,不負千夜涵所託向士兵解釋,“他是千夜涵,皇上派來的神醫。”
士兵傻了,呆呆地看著千夜涵,和鬱絡鋒他們一起來的軍醫也為這個士兵捏把汗,剛剛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千夜涵是怎麼對待大皇子的。
不負眾望,千夜涵拿這個士兵開刀,“找個地方乖乖躺下,否則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士兵不知道千夜涵剛剛的所作所為,又因鬱絡鋒也在,因此士兵也聽話,乖乖找個空位躺下。
鬱絡鋒將千夜涵帶到那個士兵的旁邊,千夜涵席地而坐,為士兵把脈。
把了一會兒,千夜涵放下士兵的手,對鬱絡鋒說道,“是稀釋之後的蠱毒,這也是他們有命等我們來得原因。”
中美人蠱者,次日便發作,在沒有服用任何藥物,尤其是治風寒的藥物的情況下,能過一個月。一旦服下治風寒的藥物,十日之後藥石無靈。然而這些中蠱又服下藥物計程車兵到現在為止又豈止十日?單單千夜涵他們趕路就用了十幾天,蠱毒的量不多,是他們能活這麼久的最大原因。
千夜涵讓士兵把衣服脫了,見過幾次千夜涵救人的鬱絡鋒知道千夜涵接下來要做什麼,在一旁幫他的忙。
士兵脫了衣服,千夜涵說了位置,鬱絡鋒將千夜涵的手放在千夜涵所說的位置上,讓千夜涵為對方紮針。
一針下去,鬱絡鋒似乎聽到士兵的抽氣聲,他忍不住看向士兵,就見士兵齜牙咧嘴的,鬱絡鋒有些疑惑,之前不都好好的,怎麼這個士兵會是這種表情?
鬱絡鋒一邊疑惑,一邊幫千夜涵的忙,隨著千夜涵一針一針下去,士兵也由最開始的抽氣聲變成悶哼,緊接著是小聲痛呼……
“啊……”千夜涵最後一針落下,士兵如同鬱絡欽一般,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頭一歪,將毒血吐了出來,便暈了過去。
鬱絡鋒抽著嘴角看著千夜涵慢悠悠地將士兵身上的銀針一一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