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自然也認識鬱絡鋒,他笑眯眯地看著相擁的兩人,“小姑娘,原來你等得是七爺啊!七爺,下回不要讓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等這麼久,很危險的。”
“媳婦兒?”鬱絡鋒和千夜涵一同扭頭看向老頭。
老頭一副我懂我懂的樣子對兩人擺擺手,“年輕人就是害羞,得了,老頭我也不打擾你們。”說完,老人轉身就走,沒給千夜涵一絲一毫解釋的機會。
鬱絡鋒看著低著頭拼命忍耐的千夜涵,張了張嘴幾次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倒是千夜涵沒忍住,先對鬱絡鋒發火,“看你幹得好事。”
千夜涵一把將人推開,耳朵不自覺地紅了起來,鬱絡鋒自然沒錯過,忍不住咧嘴笑了。
鬱絡鋒不僅不反思還笑話他,千夜涵火氣更大,只不過全部的火氣皆被鼻端的血腥給沖沒了,“誰受傷了,怎麼這麼大的血腥味?”
千夜涵不僅鼻子好,記憶力也好。鬱絡鋒曾當著千夜涵的面流過一回血,因此千夜涵記住了鬱絡鋒血的味道,然而此時鬱絡鋒身上的味道卻不屬於他。
“走,去救人。”提起這個鬱絡鋒什麼心思都沒了,他攔腰半抱著千夜涵,火速趕回去。
鬱絡鋒速度快,離得又不遠,遠遠地千夜涵就聞到蹭到鬱絡鋒身上那股屬於原主人的血腥味,千夜涵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待千夜涵多想,手中便已出現傷者的手腕,千夜涵也沒多想,伸手把脈。
把完脈,千夜涵放下鬱絡欽的手腕,向鬱絡鋒問道,“傷口在什麼地方?”
鬱絡鋒抓起千夜涵的手將其放在鬱絡欽傷口的旁邊。軍醫們在一旁看著,說實話他們有些失望,沒想到會是這麼年輕的人,還是個喜歡著女裝的男子,軍醫們心中頗為嫌棄。
聚集在鬱絡欽身邊又沒受傷或只受些輕傷的將士倒沒軍醫那麼多的想法,他們相信鬱絡鋒,自然也相信他找來的大夫。只是其中有一人忍不住多看千夜涵幾眼,只覺得對方異常眼熟,像他的幼子,只不過對方是女子,他也沒多想。
手中摸著傷口的位置,千夜涵說了句,“命大,有救。”
只見千夜涵從隨身攜帶的布袋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瓶子,從中倒出一粒藥丸,交給鬱絡鋒,“一分為二,磨成粉,一半灑在傷口上,一半泡溫水喂他服下,要快。”
鬱絡鋒點點頭,命人去取水,自己將藥丸一分為二,照千夜涵的吩咐做。
做完這一切,千夜涵又從布袋中取出另一個小瓶子,看著要比剛剛那個小一些。這個瓶子中倒不是藥丸,而是一些粉末,他將其交給鬱絡鋒,“止血,一會兒給他止血。”
鬱絡鋒不明所以,但還是收下千夜涵遞過來的小瓶子。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千夜涵的藥就起效了,鬱絡欽的意識恢複了些。
鬱絡鋒見狀,驚喜地叫道,“哥,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鬱絡欽睜眼所見便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隨後聽到鬱絡鋒的聲音,他微微扭頭最先發現的不是鬱絡鋒,而是自己的手居然在人家姑娘的腿上,鬱絡欽連忙將手收回。察覺到的千夜涵毫不客氣地讓大皇子將手放回去,好方便他診脈。
鬱絡欽扭頭看了眼鬱絡鋒,見鬱絡鋒點點頭,他才不好意思地將手放回去。
千夜涵抓起鬱絡欽的手診了診脈,說了句,“大皇子,痛是痛了點,不過你要忍住。”
鬱絡欽這才知道對方是大夫,而且眼睛不太方便,所以才需要他將手放在腿上,好方便把脈,只不過他還沒懂得千夜涵的意思,就見千夜涵讓人將他的四肢摁住。
在鬱絡欽疑惑目光中,千夜涵一手抓著鬱絡欽的手腕,一手緩緩地握住箭矢,對著鬱絡欽微微一笑,突然千夜涵握住箭矢的手一用力,在鬱絡欽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將箭矢拔了出來。
“啊……”一聲痛呼響徹雲霄,那一刻鬱絡欽彷彿看到了逝去的弟兄再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