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昏沉陰暗,只能靠著一日三餐來辨認時間,容巽都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
這天,她等來了一個,未曾想過得人。
魏瀾一身暗沉藍色錦袍,眉眼平和溫恰卻沒有任何情緒,他負手而來,每一步,都彷彿踏在人心尖上。
容巽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後背貼在冰涼的牆壁上,退無可退,而她身前的人,正逐步接近。
魏瀾緩慢勾唇角一笑,輕慢又諷刺,全無平日裡的謙謙之風。
他轉動食指上扳指,口氣疑惑,“郡君躲什麼?本王很可怕嗎?”
不可怕,魏瀾上大梁出了名的謙謙君子,對誰都溫潤如玉,可是莫名的,容巽就是怕他。
他給容巽的感覺,就彷彿一條潛藏在茂密草木中的毒蛇,總可以猝不及防的竄出來給人致命一擊。
又快速躲回去,不易察覺。
容巽強作鎮定一笑,“瀾王殿下說笑,我怕您什麼呢。”
魏瀾於她身前五步外站定,眉目平和,輕一笑,“說的也是,我有什麼可讓你怕的,郡君膽大之名,長安皆有耳聞。”
“瀾王謬贊了,愧不敢當。”
“明人不說暗話,本王就是想看看郡君適應能力如何,這天牢還呆的慣嗎?”
容巽略一挑眉,心裡了計較,“呆不呆得慣也不是下官可以決定的。”
“本王啊,什麼愛好,生平就一個喜好,你想知道嗎?”
“這個……我好像不想知道……”
魏瀾一挑眉,“再說一遍。”
“回殿下,下官想知道。”
“這就對了。”魏瀾嘆口氣,“也沒什麼就是喜歡折磨人罷了,尤其是不聽話不服管束的人。”
“……”這就是□□裸的威脅吧?瀾王肯定是故意的,不過他為什麼要來這裡和自己說這番話,可有深意。
魏瀾道,“相信郡君是個是識時務的人,知道本王的意思。”
容巽老實搖頭,“不,我不知道。”
“……”是誰和他說容巽最是識時務,在他看來都是假的,這分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硬石頭。
魏瀾忍下氣道,“直說吧,本王要和你合作,借你容國公府勢力,我在軍政上一直缺少支援,你背後的容國公府恰恰把我缺的補上了。”
容巽眯了下眼,漫不經心道,“家姐貴為靖王妃,我憑什麼要留著捷徑不走,轉而去行更難走的路?我又不傻是不是。”
“那我要是告訴你,鎮遠王就是因為你姐姐才死的,你會如何抉擇?本王好奇,你也不笨又怎會不知道,是真的毫不猶疑相信你姐姐還是。另有打算?”
容巽沉默著,半晌道,“殿下說吧,想與我怎麼合作,首先宣告,我不做任何有背家族的事情。”
魏瀾輕笑,“放心,沒人讓你背叛家族,我扶上位淨懸司,你幫我産出靖王一脈,至於你那個情郎,我自然也會酌他能力而安排,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