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巽嗤一笑,“我有個疑惑,你想聽一下嗎?”
“願聞其詳。”
“當今德惠帝魏子陵,是先皇的太子坐到皇位一路也是不容易,他是他皇叔魏聞一手扶持起來的,同時我外祖父亦對他有救命之恩也為了安他國邦不惜手刃親人。都說帝王冷血無情,可德惠帝對魏聞的遺孀百般照顧猶如親母,為何獨獨對我外祖父痛下殺手?三軍兵符值得他退隱之際冒天下之大不違要了我外祖父的命?”
宋也直視她的眼睛,他在裡面到底了壓抑在冰川下的不甘、怨毒、瘋狂的情緒,有些意料之中。
“你想說什麼?”
容巽轉頭目視前方,“我想找,到底是誰做的。”
半晌宋也才開口,“走吧。”
倆人並肩一起回了淨懸司,一路無話。
清堂。
容巽垂首見禮,“見過侯爺,不知找我何事?”
被容巽帶回來的那盆水仙,放在了清堂最顯眼的地方,微微花香覆蓋四周,看得出來這花被照顧的很好。
姚元鋒背對著她,正在伸手侍弄花葉,神情專注又認真。
“你去定國公府把花圃的土壤帶回來一些,畢竟是淨懸司的犯人就算被剁碎了做肥料,我們也得拿些土壤做案件記錄。”
“是。”
姚元鋒放下手裡的花,坐在一旁,“開春了,新茶換舊茶,不知容郡君喜歡喝那種茶?”
容巽略一蹙眉,抬眼去看姚元鋒,她感覺到了姚元鋒話裡有話,對方還是陰沉的樣子,對於她的視線置之不理。
一時之間摸不準他的心思,容巽抿唇半晌才開口,“屬下不喜茶,新與舊都不過是解渴罷了。”
姚元鋒點點頭,“新茶舊茶味道差之千裡。行了,下去吧。”
容巽作揖這才下去。
宋也百般無聊的在門外等著她,見人出來立刻從門廊的柱上上彈起來,蹦到容巽身邊。
“怎麼樣侯爺和你說什麼?”
容巽略有疑惑,“他讓我去一趟定國公府帶些有一劍的屍骨的土壤回來。”
“咦,這麼變態啊。”
容巽翻他一眼,“侯爺還和我說了什麼新茶舊茶更替的事,他是不是在意思我,淨懸司有人要走了?”
宋也沉吟片刻,“極有可能。”
“就是不知,走的是什麼品級的人,咱倆在這始終無品無級長久以往可就沒什麼出頭的日子了。”
“我很好奇一點。”
宋也挑眉,“你說。”
“就算要入案,那一劍的衣物也可以,為何偏偏要其骨肉?”
宋也一笑,“也許,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地?”
“我先去了,回來再和你說吧。”
宋也點頭,目送人走遠,這才回頭看了一眼清堂,繼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