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貼在容巽的額頭上,果不其然也是滾燙的,看來應該是發燒了。
宋也折了濕的錦帕敷在她額頭上,又提著食盒離開了,再回來的時候,食盒裡的飯菜換成了清粥。
“郡君醒醒。”連續叫了五六遍,容巽才微微轉醒,眉眼見都是迷茫,單純的像只迷路的兔子。
宋也內心哂笑,為自己這個想法感覺無可奈何,嬌縱跋扈的容郡君只能是爪牙鋒利的老虎,才不會是溫潤無害的兔子。
他把容巽扶起來,“起來喝粥,你有些發熱喝了粥,一會喝點藥,在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
容巽似懂非懂點點頭,“發熱?是風寒嗎?”
“是。快點喝粥。”
宋也把粥遞給她,容巽伸手接的時候,因為手部酸軟無力,差點打翻粥碗,還是宋也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你呀你,小心點。”宋也託著粥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這才遞到她嘴邊,“嘗嘗熱不熱。”
容巽抬眼瞧他,許是因為生病的關系眼角發紅,看了好半天把宋也搞的莫名其妙這才低頭小小的喝一口。
“嘖”
宋也蹙下眉,“怎麼了?”
他擔心容巽吃慣了山珍海味覺得他做的粥不好喝,在鬧別扭。可是他忘了,容巽在他家生活了半年多沒什麼是習慣不了,一些飯菜而已。
“好淡。”
“你還在發熱,吃食就應該清淡。乖聽話,再吃點。”
容巽蹙著眉頭,不情不願地低頭去喝他喂過來的粥,難得的乖巧。
“你好好躺著,我去給你煎藥。”
宋也把食盒收拾好,這才提著離開,屋子裡的容巽一直沉默著,就像石化的雕塑一樣。
好半天才脫著酸軟的身體下地,裹了一件外衣,趿拉著鞋子就出去了。
淨懸司就一個大廚房,在後院,她去的時候,廚房裡只有宋也,廚娘廚工早就離開了。
她依在門邊,看著宋也頂著她的身體,做著不符合身份的事,要是平時她早就跳腳阻止了,可是現在……
容巽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就是……脹脹的瑟瑟的,有一塊發軟很熱,無端的有些想哭。
這好像是母親去世以後,第一次有人為了自己生病親力親為的奔波,就連在容國公府的時候都沒有。
那時候的大哥二哥只是圍著她團團轉,逗樂解悶,一分鐘都不得消停。
容巽懶懶打個哈欠,突然發現這種感覺也不錯呀,有個人對自己了牽腸掛肚的惦念事無巨細的照顧,就很好。
聞聲回頭的宋也一驚,把手裡扇火的蒲扇放到一邊,“郡君你怎麼出來了,外邊冷,可別著涼。”
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外裳解下來給她披上,“怎麼樣,冷不冷啊,是不是出來找東西?和我說一聲我就給你拿進去了。”
容巽攏了攏衣領,“還好,也不是很冷,你不去看著藥?”
宋也把她推進廚房,“外面冷,你在這兒坐著吧,我去煎藥。”
容巽點頭,拿過一旁的小馬紮,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門關了一扇,既保證了她不會被風吹著也省的油煙燻嗆。
“郡君你還沒說你過來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