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巽住在靠近主衙的宿舍,那邊有大片水塘,現在雖然結冰了,也可以透過冰面看到幾尾活魚。
她的宿舍很簡樸,或者說淨懸司所有人的宿舍都很簡樸,一張硬板床,一個衣櫃,一張茶桌兩把椅子。
宋也扶她躺下,小心的蓋好被子,這才給自己倒杯茶,坐在一邊,“你這是怎麼了葉謂之折磨你了?”
容巽點點頭,又搖搖頭,神色萎靡。
“該不會是葉謂之有特殊癖好?恰巧對你……”宋也嘿嘿大笑,猥瑣的不是一星半點。
容巽拎過一旁的枕頭對著他扔過去,“閉上你的狗嘴!”
宋也哈哈一笑,“那你也不說到底怎麼了,我只能自己猜呀。”
“別提了,葉謂之居然讓我在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旁邊觀察一晚上,反胃不說,到了晚上還特別嚇人。”
“沒了?”
容巽點頭,“沒了啊。”
“做這一行,肯定是要學會和屍體相處的,習慣習慣就好了。”
容巽陰惻惻一笑,“你說的容易,這樣的吧,明天我送你去驗屍房,讓你好好和他相處相處。”
“那個……我就算了吧。”
“別呀,你不是能嗎?慫什麼呀。”
宋也選擇服軟,好男不和女鬥,“我就慫了,怎麼著吧。”
“……”慫有什麼好理直氣壯的,容巽瞪他一眼,到底沒說話,關鍵也是沒啥反駁話好說的。
容巽緩了會,臉色好一些,“昨兒你和郭琅去哪了?”
“去殺方懿澤了。”宋也略有漫不經心的把玩手裡的茶杯,彷彿說的不過是吃了一頓飯而已。
“老東西死了?呵,活該,晚上咱們去放鞭炮,慶祝一下。”
宋也輕笑,“死了,就是不知道,是皇帝讓他死還是姚元鋒讓他死。”
“不重要,反正就是死了。再者而言沒有皇帝命令姚元鋒會下手嗎?你太不瞭解姚侯爺這個人了。”
宋也撇撇嘴,“行行行,就你最懂。”
容巽拍他腦袋一下,“和你說你還不聽是不是!”
“我這不是聽著呢嘛。”
容巽嘆口氣,“我現在一點都不好奇方懿澤的死,我好奇的是昨天那具屍體,我至今沒看懂……”
“那屍體當真難懂?”宋也道,“你好好休息下,晚上帶我去看看吧。”
“你?”容巽略一想點點頭,“行吧,下午帶你去看。”
倆人說會話,宋也見她臉色蒼白,硬把她按下休息,這才離開。容巽閉眼躺著沒一會就睡著了,晚上宋也過來給她送晚飯這人都沒醒。
宋也伸手推她一下,“郡君?”
沒回應,連續叫了兩三聲他這才感覺到不對勁。
因為睡覺的關系,容巽只穿了件黑色裡衣面料輕薄,宋也伸手推她的時候,能感覺到掌下肌膚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