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橋嗤笑,“用不著,權當換大統領一個人情了。”
陳斐樂呵呵轉移話題,“咱們吃飯吧,你昨兒喝多了還沒吃東西,腸胃不會好受的。”
容橋沒說什麼,默默坐下吃飯。
他不在意陳斐利用他,至少他在陳斐這裡還有利用的價值,這就很好了,起碼還有價值。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陳斐,他也有些記不清了,也許是十年前吧。
十年前的容橋不過才十四歲,父親和弟弟在外打仗,家裡只有繼母元氏和兩個妹妹,親妹妹天天惹事他就得跟在屁後給收拾平事。
記得有一次,容巽不知天高地厚惹到了靖王爺頭上,這位靖王爺可是天之驕子自然不會慣著她。
便罰容巽去龍空山上,猜來一株翠綠的野草,當時可是冬天北風呼嘯,那龍空山險峻難登,容巽一個小女孩如何去的。
容橋便跪下來求靖王爺收回成命,不想靖王爺鐵了心要為難他們,容橋跪了整整兩個時辰都沒用。
無奈之下他只好替妹妹爬上龍空山,雪天路滑山路更是難行,容橋摔了好幾個跟頭身上衣服也劃破了。
幾乎找遍整個龍空山都不見翠綠的野草,這是冬天啊,如何會有翠綠的草,他怕靖王爺以權壓人,父親又不在家沒人能頂住皇權。
那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後來山頂險峰處,他好不容易看見一株翠綠的野草,想要過去採下來,卻因路太滑而踩空了。
當時容橋都要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卻被攬進一個溫暖的胸膛,他一抬頭,看見的就是布滿胡茬的下巴。
抱著他的男人,臉部線條剛毅,渾身熱的跟個火爐一樣,一雙虎目透著傻氣,就好像最純澈的山泉。
容橋愣愣的被他抱著,等脫離那個溫暖的懷抱才反應過來。
那時候的陳斐還不是禁衛軍統領,不過是個小兵,他還記得陳斐問他為什麼在這兒是不是迷路了,冷不冷之類的瑣碎問題,還說他會送自己回家。
容橋當時什麼都回答不出來,只是愣愣的跟在他身後被送回長安城。因為這樣到底沒有找到翠綠的野草。
而他也被靖王爺打了一頓,還好挨的是他,皮糙肉厚沒啥大事,若是他妹妹那細皮嫩肉就不知道會怎樣了。
捱了一頓板子,容橋沒敢回府,謊稱去同窗家裡遊玩需要過幾天再回去,他一向聽話早熟家裡又只有繼母幼妹自然沒人多加追問。
天寒地凍的情況人,容橋無處可出只能躲在破廟裡,也許是緣分,他又遇到了陳斐,被陳斐撿回家。
這才有了一個養傷的地方。
他和陳斐朝夕相處了幾日,把這人脾氣秉性心性摸透透的,也正是因為如此,越是瞭解越是想要關注,不知不覺,這人就入心裡再也出不去了。
飯後,容橋婉拒了要送的陳斐,一個人溜溜達達回府了。
隨這蕭珩鈺的攪局,明蓮郡主的比武招親是徹底沒戲了,好在德惠帝也沒有再說這個事。
明蓮鬆口氣,想著這事這麼過去,她應該是時候回西北了,她和德惠帝提了嘴,德惠帝卻並未同意。
明蓮無奈,只好繼續就在長安,與此同時心裡的不安瘋狂滋長。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想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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