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巽知道他動心了,沒有誰是會對榮華富貴不動心的,人嘛,本質上都一樣,權勢滔天腰纏萬貫誰不想。
打蛇打七寸,家人就是宋也的七寸也是他的野心。
“我們合作吧。”容巽淡然道,“我可以保你和你的家人,一輩子享之不盡的富貴榮華。”
宋也看著他,原本屬於容巽鋒利矜狂的眉眼,現在盡是淡漠了無溫度。被這樣的目光長時間注視,容巽也不禁有些懊惱,以及內心一絲不願意承認的膽怯。
“好呀。”宋也聲音沙啞,出口的話輕飄飄砸在容巽耳邊,帶著一股重逾千斤的力度,讓她耳膜一顫。
“你……”容巽想問他為什麼答應,為什麼相信自己,很多很多的為什麼如鯁在喉讓她不知如何開口。
氣氛一時僵持。
宋也一笑,“不管怎麼合作,也得等我傷好了再說。淨懸司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姚元鋒也不會再來找事,中察令的案子與我們無關,到此為止吧。”
他條理清楚有理有據,容巽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出了容國公府門。
好像是答應他等他傷寒以後再開始一系列計劃,最近這段時間,只需要明哲保身安靜蟄伏即可。
等到容巽離開,過來探查的人都不在過來,宋也才真正意義上的鬆口氣,身上有多疼心裡就有多大的堅持。
他一向是個擅長忍耐的人,昨天一頓毒打激起了他心底為數不多的報複因子,誰都不想一輩子被人欺負。
當容巽迫不及待丟擲橄欖枝時,他選擇接住,容巽不過被嬌縱的大小姐,再有心計也頭腦有限接觸有限,完全不足為慮。
和這樣的人合作,可以取得一定的主動權,而宋也需要的恰恰是主動權。
容巽可以給他提供一切他需要且有利的東西,而他只需要適當的配合,如此劃算的買賣何樂而不為。
宋也這身傷,養了足足三個月,等他徹底好了以後,已經入秋了,這段期間他和容巽爺略微關注了中察令一事。
發現這位方大人太過有手段,斷斷幾天就把侵地案一事從自己身上摘的幹幹淨淨,背黑鍋好像是戶當地的土財主。
德惠帝相信了,其他人也就沒有妄淪的資格了,中察令還是中察令,這事對他全無影響。
不僅順理成章的休妻了,還反將柳尚書一軍,把他唯一的兒子弄死了。
這三個月期間容巽頻繁的出入容國公府與自己的閨房,她和宋也把私定終身的關系亢實誠了。
這天容巽來的極早,基本上天剛一擦亮她就從宋家村奔去了容國公府,眉眼間帶著一份不可言說的喜悅。
宋也被她從床上拽起來,正困的吊兒郎當的直點頭。
“這麼早?你一個大姑娘這麼早闖進男人閨房,莫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
宋也打著哈欠,慢條斯理的往身上套衣服,腰封一束,長發一綰,頗有兩分鬥雞走馬公子哥兒的味道。
“就您老,男人?呵,你是在拿我逗樂嗎?”容巽不給他面子,翻個白眼從桌子上撈個蘋果咔嚓一口。
“你現在可不是男人,容郡君。”
宋也瞥她一眼,“這麼早過來幹嘛,你平日裡可是無利不起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來的。”
這麼一說,宋也才注意到,容巽今兒似乎捯飭過了。白底赤金的輕袍,腰封勒出勁瘦腰身,胸膛被撐的鼓鼓囊囊,這一身格外好看。
“你這是要去選美嗎?你不要用我的身體做什麼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