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打獵,家族,農活,好在宋家父母也開明她不做與不做從沒人說什麼。
容巽無所事事,每日想的不過是宋也到底為什麼會進淨懸司,是不小心得罪什麼人還是被人刻意陷害。
宋也是個面容英俊的年輕人,身上市井氣較重,為人偏溫和。容巽在他的身體裡給這幅面容陡然增添一份戾氣,被人看在眼裡只覺得鋒芒畢露。
夕陽西下,橙紅霞光自天際鋪散,染紅朵朵浮雲,細碎淺金的紅霞透過樹葉間隙斑駁而落。給樹下的人鍍了層溫和,軟化了鋒利的眉眼。
宋母見兒子一直愁眉不展,覺得如此也不是個事,想著讓他出去走走,發洩發洩也好過心裡憋著。
“兒子。”
容巽現在對於這個稱呼已經有反應了,聞言揚頭,“何事?”
“家裡沒醋了,你去村口宋寡婦家打一瓶醋回來。”
宋母拎著醋瓶子過來,又從荷包裡拿出幾個銅板給她。
容巽看著宋母的手,粗糙泛黃,又想想家裡那位繼母的手,白皙光滑。她突然覺得接過的這幾個銅板重逾千斤。
容巽道一聲知道了,拎著醋瓶子往外走,一邊還尋思著要不要想個辦法救濟一下宋也家。
怎麼說她現在也佔據著宋也的身體,做著宋家的兒子,就算為了讓自己這段時間過得舒適點,也應該做些什麼。
腦子裡略一碼住要辦的事情,容巽步伐頓時輕快不少,有些洋洋得意就沒認真看路。
剛巧迎面撞上走過來的郭琅。
醋瓶子落地倒是沒碎,還挺結實。
“沒長眼睛啊,要是瞎就別出門到處亂跑,不知道會給別人添麻煩嗎!”
容巽惡狠狠瞪他一眼。眼角餘光瞥一眼他的左手。
郭琅面不改色,對這個脾氣暴躁疑似容郡君情人的男人,他是抱著一個考量與懷疑的態度。
能讓榮華富貴皆成煙,眼睛長在頭頂的郡君刮目相看,他覺得這人應該不會是個草包。
但……目前來看不一定。
“明明是你沒看路,撞到我,卻強詞奪理惡人先告狀,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些不講理啊?”
“用得著和你講理嗎?”容巽輕嗤一笑道,“你給我聽好了!爺就是道爺就是理,和我講道理,你沒病吧?”
“小兄弟莫不是丈這背後有人就眼睛長在了頭的過於莫名其妙,再仔細一看這人穿著打扮,雖然是普通農家人的裝扮,可舉手投足都隱隱帶著一股殺伐之氣。
似曾相識的感覺。
郭琅漫不經心道,“沒什麼意思,提醒小兄弟你一下。有些人現在自身難保應該顧不上你,年輕人脾氣應該收斂些。”
他一定知道什麼!不單單是容巽的直覺更是這人話裡話外的意思,每一句都在向她傳達一個訊息。
那就是,容郡君自身難保你小心為妙。
郭琅不再理會這人,越過他再度開始找尋宋懿母女的家。
容巽捏著醋瓶子的手緊了又緊,心裡不住的告誡自己,要忍耐,還有容國公府,不要著急。
可是心裡不安的情緒就像野草一樣,瘋狂蔓延,是任何安慰性的說辭都制止不住的,越是想冷靜,越會出錯。
等在村口宋寡婦那打完醋往回走的時候她才突然想起來了,怪不得剛剛撞到那個人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