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陸巖是被師傅被殺的事影響太深,陸啟蒼不宜與陸巖爭辯,只好說:“師兄,咱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說,這麼站著叫什麼事兒呢?”
“師弟!我看你也是糊塗了!”陸巖氣得不行,不顧老道的反對,直接拔劍朝白湖刺去!
白湖正要低頭一躲,陸巖的劍就被陸啟蒼穩穩抓在手心!
“師弟!”
“啊!陸啟蒼!”
陸巖的劍不是桃木劍,是銅劍,劍身上刻滿了符籙,為鎮妖古劍,鋒利無比,陸啟蒼這一握立刻就見血了,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掌心,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染出了血花……
白湖的手覆蓋在陸啟蒼手背上:“陸啟蒼!快鬆手!”
陸巖也沒想到陸啟蒼竟然就這樣阻止他,心中不忍,看到白湖著急的模樣,見狀中指撚著拇指一彈,朝白湖射出一張三角黃符。
白湖一個悶哼,疼得冷汗直冒,卻不松開手:“陸、陸啟蒼……你鬆手好不好……”
“師弟!”
“師兄,我不會讓你傷他一根毫毛。”陸啟蒼語氣中透著堅決,那雙闐黑的眸子直視陸巖。
“別傻了!他是妖!”
“我知道!”陸啟蒼握著劍刃的手更是用力,“妖也有好壞之分!他是一心想要修仙得道的九尾靈狐,你不能收他!”
老道顫顫巍巍地拍著陸巖執劍的手:“小巖,小巖別沖動,放下劍,好好說,啊。”
陸巖一臉恨鐵不成鋼:“師弟,你忘了師傅的話了嗎?降妖除魔乃我們天師的職責!我再說一遍,妖就是妖!”
靈頑不靈!陸啟蒼見白湖臉色不好,想是白湖被陸巖暗傷了,白湖的眼睛一刻也沒從他臉上挪開,帶著乞求和哀憐,教他心痛難忍!
下一刻,陸啟蒼松開了手,陸巖的劍無力地垂直向下,血順著劍身上的符籙彙聚在尖端滴在地上……
白湖握著陸啟蒼受傷的手,眼眶發紅:“傷口好深,要、要處理啊……”
“沒事,我不疼,”陸啟蒼揉了一下白湖的腦袋。
陸巖見此,眼中閃過一絲不明,而後有了然似的,眼裡透著冷漠和不屑,轉身往後院走去。
老道嘆了口氣,看著陸巖的背影,又看陸啟蒼和白湖,說:“白湖,你帶陸啟蒼去上藥吧,小巖這邊我去說一說。”
“是,師傅。”
白湖這才扶著陸啟蒼到茶室去,因為陸巖氣得在後院瘋狂地練劍,最好不要見面。
先是給陸啟蒼的傷口消毒,做好處理,包紮,白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怕弄疼了陸啟蒼。
那鮮血淋漓的掌心白湖看著特別心疼,邊上藥邊給陸啟蒼吹吹:“等會兒就好了……”
“不疼。”陸啟蒼目光放柔了,無奈道,“我師兄就是那樣,一根筋,你別怨他。”
白湖搖頭:“我也沒生氣,他說的對,降妖除魔是天師的職責,我是妖,他自然看我不順眼。”
“哎……”
聽到陸啟蒼嘆氣,白湖反而笑了:“認識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那麼苦惱呢。”
“我能不苦惱麼,”陸啟蒼說,“二十年前,剛辦完師父的喪事師兄就離開,道觀裡就剩下師叔和我兩個人相依為命,原本吧這挺有人氣的道觀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地,我至今都忘不了師兄離開的時候那孤獨的背影,這二十年他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