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白湖又開始折騰了,只是這次他沒在臥室裡折騰,他就院子裡蹲著,看著天上的月亮,思索著怎麼逃出去,以那道士的布的陣法,想逃的話還真不容易。
白湖就不明白了,道士真的當他是妖孽一直困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等到他五百歲幻化成人身說人話之後吧?
白湖悽悽慘慘的對著月亮低低嗚叫,這時候天空劃過一道紅色的影子,白湖嗅到了濃烈的血氣,白湖就地一躍,往上沖去,到了半空卻撞到結界摔在地上!
“嗚咿——!”白湖甩了甩腦袋,他的法力還沒恢複!
陸啟蒼聽到動靜跑出來:“怎麼了?!”
血影消失太快,眨眼間就不見了,白湖嗚咿嗚咿地叫,再次想朝牆外躍去,陸啟蒼一開始不知道白湖叫什麼,嗅了嗅空氣,發現氣息不對,進屋拿了家夥就跳牆跑了!白湖撞了幾次結界,對著陸啟蒼的背影嗚嗚叫,陸啟蒼回過頭見白團這樣,走到大門手掌一抹八卦鏡,白湖重心不穩隨即摔了出來!
回頭一看,身後的結界還是固若金湯!
“你不是想攢功德嗎?那就跟著我走!”說完陸啟蒼直接用跑的!
白湖跟在陸啟蒼身後,一人一狐形如疾風,順著那濃烈的血氣一路往前,到了江邊血腥味就沒了,陸啟蒼睨著看似平靜其實內裡暗流湧動的江水,折過身往原路返回,白湖嗚嗚地像是問陸啟蒼怎麼不追了?
陸啟蒼說:“它跑了,先去看人怎麼樣。”
不過也是兇多吉少了,白湖想著。
在道觀附近找一了圈,就聽到一聲慘叫!陸啟蒼和白湖跑過去,迎面撞上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男人哆嗦著嘴唇:“死、死人了!”
陸啟蒼跑進簡陋的平房,發現一個男人赤裸著橫躺在床上,張著嘴,雙眼暴突,死相恐怖。
賊眉鼠眼的男人趕緊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想來偷點兒東西的……我沒殺人!”
陸啟蒼對男的說:“快報警。”
然後站在門外抹了把臉,對白湖說:“是今兒來送菜梁姐的老公。”
白湖:“!”
待差不多了,陸啟蒼聽到車子的聲音:“警察來了,我們得先避一避。”
小偷木然地站在原地,陸啟蒼和白湖站在隱蔽處,看著警察開始封鎖現場,不一會兒是今兒早上來道觀的女人進到屋子裡,緊接著就是女人的哭聲。
陸啟蒼說:“梁姐每天都來道觀送菜,菜都是她自己種的,師叔見她可憐就一直在她那買菜,一來便宜,二來也算是幫助她一些,她老公就是個不著調的人,沒結婚之前就對她不好,結婚之後基本沒回過家,一回家就是找她要錢,前幾天說是進醫院,拿了錢就去賭,現在好了,命都沒了。”
“嗚咿……”白湖低低地回應。
“要是別人看就是報應,”陸啟蒼說,“只是非正常死亡,精氣全沒了。”
警察來之前陸啟蒼沒有走近看,但憑那男人的死態陸啟蒼就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吸走精氣的。
白湖:“嗚嗚嗚咿咿!”那東西是在江水裡?
陸啟蒼聽不懂他說什麼,看了白湖一眼:“回道觀,明天天亮再說。”
天還沒亮,陸啟蒼就煮好早飯了,老道見陸啟蒼坐在臺階上皺著眉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饅頭,老道捧著一碗粥放在陸啟蒼身邊。
“喝點粥,別噎著。”
又給白湖拿了幾個果子,白湖趴在陸啟蒼腳邊啃著。
老道喝了一口稀粥,說:“昨晚……出事了?”
“嗯,”陸啟蒼點頭,“梁姐他老公死了,我追那東西到江邊就不見了。”
“江邊?”老道想了想,“萬事要小心。”
“我知道。”陸啟蒼咬了一口饅頭。
白湖不知道他倆說什麼,也沒多問——問也問不出,他說不了人話啊!真是頭大!
等太陽出來了,陸啟蒼把腰上的系帶紮緊了,看著地上的吃得滿足的白湖:“你要跟著去麼?”
為民除害,攢功德的好事怎麼能不去?!白湖立刻跳下臺階,跑到門邊,轉過頭似乎是在和陸啟蒼說:“快來啊!”
老道看著陸啟蒼道:“循循善誘,可行,可行。”
到了江邊,看到梁姐帶著兒子在淺灘上燒紙,一邊燒邊哭,小男孩兒見他媽媽傷心,懂事地蹲在一旁看著他媽燒紙。
見陸啟蒼來了,女人抹去臉上的眼淚,可是淚水還是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