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湖內心的悲傷就像錢塘江漲潮似的,巨浪奔騰,雲潮翻湧!從一開始臭道士就是要困住他!只是環境比狼妖的籠子好點兒罷了!
白湖扶著門框一臉哀怨,心裡已經把陸啟蒼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陸啟蒼坐在對面的瓦頂上看書,一條腿曲起,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唇角上揚,眼裡都是玩意,饒有興趣看著那白團趴在門框哭唧唧。
他在整個臥室外邊、以及道觀都設了結界,妖孽進不來,出不去,既然老天爺送了個九尾狐給他消遣消遣,何樂而不為?
白湖被憤怒和悲傷遮住雙眼,看不到陸啟蒼,撓了會兒門框之後失落地趴在門口。
陸啟蒼想著,這九尾狐哪兒都趴,還爬上他的床,看來得捉他去洗個澡才行啊……
道觀不大,供奉的是三清神明,一個前院,一個後院,中間是供奉列位道祖和三清神明的主觀。道觀是民國時候重新建造的,到現在也有快一百年的歷史,榫卯結構,大門為橫插木門,青磚灰瓦,飛簷瑞獸,主觀頂有二龍戲珠,道觀除了陸啟蒼之外,還有一位七十歲的老道,終身守護道觀,陸啟蒼負責降妖除魔,而老道則是負責後勤。
白湖趴在地上,不一會兒又睡過去了,傷了元氣之後就是要多休養,只是心境不能平靜,不能修煉,只能昏昏欲睡,希望養足了精神再想辦法出去。
今天太平,沒人來找陸啟蒼,陸啟蒼看完書之後和老道去掃院子,順帶練功。
白湖醒來之後已經是傍晚,日落西山,餘暉繚繞,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白湖今天還沒得做善事呢!土地公說要日行一善,才能更快見到恩公,可是他被困在這裡,怎麼做善事啊!也不知道那臭道士想什麼,真當他是禍害人間的妖孽嗎?!
白湖那個委屈啊,他又不能用寫著的,這爪子根本握不了筆!白湖打了個哈欠,吧咂兩下嘴巴,腦袋上的小燈泡“叮——”地一下就亮錚錚地,陡然醒悟!兩只耳朵也同時抖了抖!
他可以用嘴咬著筆寫字啊!
然後白湖就跳上木製的古老書桌,咬著毛筆,沾著墨水就在紙上寫,奮筆疾書,神情嚴肅……
等陸啟蒼回到臥室,剛一腳跨過門檻,就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地上全是被寫過的宣紙,紙上的鬼畫符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歪歪扭扭,橫七豎八,有的像蚯蚓,有的勉強還算個字,一二三這種的,總之陸啟蒼完全看不明白!
“你給我出來!”陸啟蒼將宣紙往桌上一拍!
白湖很沒骨氣地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不能出去,出去肯定會被收拾!誰知道那道士對他施以什麼酷刑?
陸啟蒼抹了把臉,倒了杯茶仰頭灌下,把茶杯啪地擱在桌面上:“不出來是吧?我數三聲,一,二——三!”見白湖還沒出來,“三點五!”
白湖閉著眼,瞬間就被拎起來了:“嗚咦——嗚咦——!”
“叫叫叫,”陸啟蒼把他放在書桌上,捏著他的臉,“你知道一張宣紙現在賣多少錢嗎?啊?一張宣紙就要一塊多!地上這些好歹也有五十張了吧?你說!你怎麼賺回來!”
白湖迷茫,縱然臉被捏著變形,腦子裡卻還在分析:一塊多是多少錢?五百年前都是一文錢一兩銀子一錠金子來算的!他怎麼知道一塊錢是多少錢?!
陸啟蒼這次換兩隻手一起捏,而後一改怒樣,笑得極其溫柔地撫摸著白湖柔軟的毛,白湖舒服地眯著眼:“我看你這毛色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
“!”
“這狐貍毛皮啊要屬生剝下來的最好,知道吧?就是當你還是活生生的時候把你的皮剝下來,裡邊那一面血淋淋的,外邊照樣是雪白雪白的,這價錢,才賣的高。”
“咯咯咯咯咯咯——”白湖牙齒打架的聲音,怕的。
“市面上的人都是拿著刀子先往你的肚子中線開刀,然後再剝皮,我覺得這樣不如在右邊的嘴角開始,這樣既能保證狐皮的完整性,你也不會太痛苦——”
陸啟蒼慢條斯理、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簡直可以用聲情並茂來形容,話中的每個字都像磚頭似的往白湖腦袋上砸,當陸啟蒼對白湖展開一個帥氣的笑容,白湖直接咚地一聲暈在書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