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蘇篁的眼中閃爍著冷冽的恨意。
“回太子......殿下,奴才,並不知淩大人在裡面......”黃主司被嚇的不輕,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回著,背上已經密密覆了一層冷汗。
侍奉蘇篁這麼多年,黃主司第一次見他這般震怒。
“你胡說!”蘇篁怒道,“本宮派你守著大殿,任何人進出都要經過你的盤查。我瞭解淩霄,他這幾日疲累不堪,為了守著我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他怎麼可能放著昏迷的我不管不顧?”
“老奴所言......句句屬實啊......”黃主司顫抖地磕頭謝罪,“老奴侍奉殿下這麼些年,怎敢欺瞞殿下啊......”
望著黃主司戰慄的模樣,蘇篁也有些於心不忍。的確,黃主司是父皇從小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自己對淩霄的重視程度他也並非不知......且黃主司素來溫厚謙恭,在宮中謹言慎行……
蘇篁想不出黃主司要置淩霄於死地的理由。
“罷了,你且回去吧。這件事我自會追查到底。”蘇篁收劍,冷聲道,“把金平知府叫到我房內來,我有事要問他。”
重傷的淩霄被淩筠帶走。蘇篁四處打探到二人下落,數次拜訪,卻被淩筠毫不留情地阻在門外。蘇篁只得尋了給淩霄治傷的大夫,要求他們日日到金平府中彙報;聽聞淩霄的右手被箭射傷,蘇篁更是心焦如焚,派了小夏子日夜兼程從皇宮取了最好的藥材來。一連七日過去,蘇篁終於從郎中口中得到了淩霄已平安無事的訊息。
金平某商戶府邸內。
“大人怎的還耍小孩子脾氣不肯吃藥?淩筠大人這幾日忙的焦頭爛額,您就依了奴婢,把藥喝了吧。淩筠大人脾氣素來不好,回來見大人沒有好轉,可是會責打奴婢的啊。”
小婢女紫蘇坐在淩霄床前,苦口婆心地勸諫淩霄。
“原來小蘇是因為怕受責罰而非是關懷我的身子啊。”淩霄故作苦惱狀,“怎麼辦,我越發不想喝藥了......”
“大人......這般說可折煞奴婢了.......”紫蘇急紅了臉,“奴婢自然是一心希望淩大人盡快好起來,絕非是為了自己......”
“好了好了,逗你的。”淩霄臉上泛起一絲溫和的笑意。九死一生,他雖保住了性命,卻因失血過多之故,面色蒼白如紙。他接過紫蘇手中的碗,將藥一飲而盡。
“你方才說淩筠大人整日忙的焦頭爛額,你可知前幾日反賊的案子怎樣了?”淩霄問道。
“奴婢大概知曉一點。自霄大人受傷以來,筠大人便沒給過金平知府好臉色。審訊犯人一應事務都由他一人負責。加之霄大人傷的太重,昏迷了好幾日,淩筠大人的脾氣越發不好。只要他在府邸中,奴婢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淩筠本就脾氣不好,這般真是為難他了。”淩霄笑道,“比起那些,還是紫蘇姑娘這裡好。整日吃藥雖難受了些,但較大哥而言可是輕松多了。”
“霄大人又打趣我了。”紫蘇白皙的臉上紅雲閃過。
“我昏迷這幾日,可還有別的人來找過我?”
“這......”
見紫蘇言語閃爍,淩霄忍不住繼續追問道,“我枕邊這香囊並非我的物件,難不成是紫蘇姑娘對淩某芳心暗許,特縫了香包放在我床邊,祈望與我日日同在?”
“不,這是......一位模樣俊秀的小公子親自送來的......說是由名醫精心調變的,有助於習武之人恢複元氣。只是淩筠大人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前來探視。我見那小公子等的可憐,便自作主張收下了這個香囊......”紫蘇怯聲道,“霄大人,您可要對淩筠公子保密啊。”
“我知道。你放心吧。”淩霄將香囊拿在手上細細摩挲著,歪歪扭扭的針腳和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圖案讓他忍俊不禁。
“那小公子,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