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死到臨頭的人都比較張狂。”淩霄冷笑道,“老子現在就和你比試比試。看看是你把我拉回去做男妾,還是我把你當猴養。”
日曜劍出鞘,霎時間精光四溢,日月失色。淩霄執劍立於臺上,青衫翻飛,凜若冰霜的神色宛如九重之神,威嚴而不可侵犯。
“愣著做什麼?拿出你的兵器吧。”淩霄見對手遲遲沒有反應,不耐煩地提醒道。
“對付你可需得兵器?”莽漢瞥了淩霄一眼,發出一陣狂笑,“放馬過來吧。三招之內不擒下你,就算我輸!”
“呵,那豈不是顯得本公子在仗勢欺人?”淩霄聞言隨即丟了手中長劍,“赤手空拳同你打也不妨事。一樣打的你滾回老家。”
“阿淩,莫要逞能。”洛濰在臺下忙提醒道,“這家夥或許不擅兵器,但根基穩健,拳腳功夫必不在話下。況你對付這等潑皮,又何須遵了什麼君子約定?”
“師父放心。”淩霄頷首示意,“徒兒有辦法應付他。”
“你既這麼說,那便隨你吧。”洛濰道,“切不可大意。”
“送別的廢話說完了嗎?”那莽漢不耐煩道,“再不開始,老子可要動手了!”
淩霄笑道,“就是要讓你先動手。怎的,莫不是海口誇大了,不敢上了?現在認輸,爺爺還能饒你一死,讓你身上少幾個窟窿眼滾回家去。”
“不知死活!”
莽漢是個急躁性子,怎能忍得淩霄一再出言挑釁?疾步沖到淩霄面前,掄了拳頭就朝他門面砸來。
淩霄仰身閃避,同時足尖藉著木樁之力一蹬,迅速在間隙之間滑出數尺之遠,漢子掄了個空,一拳狠狠垂在擂臺面上,只聞一聲巨響,眾人望去,那木製的擂臺竟被他生生砸了個窟窿。
眾人不免為淩霄捏了一把汗。
“僥幸被你逃了。下次可不會了。”莽漢不悅,獰笑著再次向淩霄揮拳擊來,那漢子知淩霄靈巧如燕,故那拳又狠又疾,密如雨點。淩霄躲不過,只得拼盡全力格擋,不多時,淩霄已有些難以招架,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在地,兩個臂膀也是又酸又痛,彷彿生生地從身體剝離出去。
“這就不行了嗎?”那漢子嘲弄道,“還誇下海口說要贏了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休要放肆!”一旁的蘇篁早已怒不可遏地站起喝道,“就算你是別國使臣,本太子絕不允許你在我大胤境內放肆傷人!來人啊,把他給我捆了!”
“誰敢!”那漢子朝著一擁而上的衛兵們一聲厲喝,“本王可是大戊王朝的臺吉,奉可汗王命前來朝賀。天子見我都要禮讓三分,況是你一個小小的東宮太子!當心我回去上書可汗血洗邊境,讓你們大胤永無寧日!”
“都退下。他也不能拿我怎樣,別因比武傷了兩國的和氣。”淩霄望著蘇篁道,“殿下這份心意淩某銘記在心。可沒有必要因草民而大動幹戈。”
“可是……”蘇篁急道,“他會殺了你的……”
“我說過的。”淩霄揉揉麻木的臂膀,“我會打敗他。殿下只需安靜坐在那裡便好。”
“退下。”蘇篁擺手,重新在位子上坐了下來,緊攥的雙拳沒有半點放鬆。
“花拳耍完了?也該我反擊了。”
淩霄一記飛踢踹向那莽漢硬如磐石的腹部,那莽漢依舊直立於原地,半分未因淩霄的攻勢而有傾倒之勢。淩霄連踢數下,那莽漢紋絲不動。笑地愈發輕蔑張狂。臺下眾人忍不住為淩霄捏了一把汗。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淩霄的唇邊,亦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來。
沒錯,就是要這樣。
淩霄借方才之力飛出數尺之遙,巧妙地避開了那漢子欲鉗制住自己的雙手。淩霄的力量在那莽漢之下,輕功卻是極好,幾個蓮步,便已到了擂臺旁的大旗處。他蓮步輕點,身輕如燕般飛身上去,用腳踝勾住旗杆,穩住身形。
“滾下來打!躲在上面算什麼本事!”那漢子嘶罵道。
眾人也是疑惑不解,忍不住悄聲議論起來。而蘇篁,則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這小子怕是瘋了。”洛濰低聲罵道,“他是想借空墜之力,從上方擊穿敵人深厚的內力防禦。此舉勝算雖大,但完完全全是在以對手狂妄自大的脾性為賭注。他八成是見那莽漢不把他放在眼裡,料定了他必不會躲開這一攻勢。但若是那漢子不吃他這一套,他今日……怕是要死在這臺上了。”
“這麼想讓爺爺下來,那我就滿足你。”淩霄說著踝部離開旗杆,足尖卯足力氣輕點旗杆,宛如流星箭矢般從上方俯沖下來,不出洛濰所料,淩霄的攻擊目標正是那漢子的頭頂部。
“不自量力。”
那壯漢嗤笑一聲,雙手舉過頭頂,卻是分毫不動立於原地。淩霄心中暗喜,俯沖下來,霎時間二人四掌相對,互拼內力。二人皆是內力深厚之人,一時間僵持不下。眾人之間鴉雀無聲,屏住呼吸觀看這一場難分勝負的爭鬥。
突然,那壯漢變了臉色,額上青筋暴起,他拼命想抵住淩霄的攻勢,卻毫無作用。淩霄見他已然站不住腳,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是時候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