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寰的雙腿一下子沒了力氣,他扶著門廊,差一點就跪了下來。鄭寰問工人們:“凱爾現在怎麼樣了?他在哪裡?”他抓住一個工人的衣領說:“快,帶我去。”
工人有些驚訝,他指著門口,鄭寰立刻放開了他。鄭寰跟著工人出了門,伍德先生站在房間內,他看著工人們,他的思維迅速轉了個彎。
伍德說:“你們違反了規定,先生們。但你們是出於善良才這麼做的,這一次我原諒你們,下不為例。”
他說完後,匆匆離開了工坊。
鄭寰跟著工人趕到了凱文的住所,凱文躺在一張床板上。他的臉色發紅,這是發燒的緣故。他的身邊放著一壺水和一碗燕麥粥。但是男孩根本沒有動食物。他已經接近昏迷了。
鄭寰坐到凱文身邊,他對凱文說:“抱歉,孩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凱文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一眼鄭寰,又把眼睛合上。他說:“抱歉,馬修先生。我讓你失望了。”
“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說,小孩。你一定要挺住。”鄭寰拉著男孩的手說。
凱文沒有說話,他點點頭。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這天晚上,鄭寰一夜無眠。他一直在責怪自己,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增加童工的工作量,凱文就不會生病。是自己的措施害了他。
可是,如果自己不這麼做,他就賺不了更多的錢。沒有更多的錢,他就沒有更高的地位。如果鄭寰這時候放棄,他就會被迫成為耶穌會的秘密武器。兩條路鄭寰都不想走,他陷入難以抉擇的困境。
不知何時,烏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站在地板上,關心地看著鄭寰。
鄭寰問烏鴉:“老兄,你有辦法救那個孩子嗎?你一定有辦法的。”
烏鴉憤怒地衝鄭寰尖叫,然後聳拉著腦袋,坐在鄭寰膝蓋上。看來它也不是萬能的。
鄭寰推辭了印刷廠的工作,他把規劃流程的方法教給了耶穌會的同事——伍德說過,只有耶穌會的人才可靠。他坐在小孩身邊,陪伴著他。
終於,在五月月初,小孩的燒退去了,他的臉恢復了紅潤。
鄭寰這才鬆口氣。18世紀真是可怕,自己要是能回到21世紀,絕不會在這裡待著。
這麼一來二去,鄭寰對賺錢失去了興趣。他回到家中,開始優哉遊哉地澆花和泡茶。反正花銷都由耶穌會負擔。
轉眼到了1752年的五月中旬,鄭寰收到耶穌會的來信。本傑明富蘭克林要求鄭寰前往北美中部的賓西法利亞的費城,富蘭克林要求鄭寰協助他經營一家報社。鄭寰不情願地跟莉莉婭說明情況,莉莉婭說:“好吧,我跟獵魔人公會說明情況,我們一同前去吧。”
就在他們離開的前幾天,一件節外生枝的事情出現了。
這天,鄭寰回到家中。他發現莉莉婭坐在沙發上,她的面前有一封信。
鄭寰坐到莉莉婭旁邊,他問莉莉婭:“小姐,出什麼事了?”
莉莉婭把信拿給鄭寰:“馬修,你還記得那個討厭的追求者嗎?”
鄭寰立刻點頭:“是布什先生嗎?怎麼回事?”
莉莉婭說:“那個埃文布什,他根本沒有去歐洲。他不知為何去了賓夕法尼亞北部的一個村落,然後他寫信回來。他竟然說他和我私奔了。”
鄭寰立刻坐起來,他問莉莉婭:“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會是精神失常了吧?”
莉莉婭說:“我正擔心這個。這事情很麻煩,我們需要先去跟布什家族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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