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他們很順利的就上船了,而且,李元景的提議,得到了船長的同意,搭個順風船而已,一人出一件價值十幾貫的上好絲綢錦袍做船資,只要船家不是傻子,都會同意的啊!
更何況,這條船本來就是孫享福讓張軻安排過來的,不搭上他們,哪裡有戲可以唱。
透過用錦袍支付船資的事情,也可以看出,這些王爺們的價值觀與當下社會有多麼的不協調,如果放他們自己到社會上生活,妥妥的就是一群敗家子。
在船工那邊確認了兩天就能到揚州之後,李泰他們在分配的船艙內,各自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開始休息。
不多時,天空已泛起了魚肚白,船艙的廚房裡,幾名船工,正在做著吃食,香味頓時引得諸位吃貨小王爺過來偷瞄。
沒辦法,半大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的多,餓的快,食物對他們的誘惑很大。
不過,狀況這個時候也來了。
“頭,先前搭上船的那些小子,非富即貴,隨身都帶著價值十幾貫的錦袍,這可都是肥魚啊!”
“怎麼地?你有想法?”
那切菜的小廝賊嘻嘻一笑道,“咱們跑船以前,殺人越貨的買賣,可沒少幹,他們深更半夜的上船,鬼知道是上的我們的船,咱們把他們做了,他們的錦袍,以及那些裝的鼓鼓的包袱,可都是咱們的了,說不定裡面都是金銀,做了這一回,咱們後半輩子,就只剩下享清福了。”
“你說的也是,他們黑燈瞎火的時候上船,沒人知道是上的咱們的船,只要做了他們,剁碎了往江裡一扔,江裡的大魚把他們吃的渣都不剩,根本沒人知道是我們做的。不過,今天是不行了,天已經亮了,被江上跑船的人看到了可不好,得等明天晚上的時候動手。”
“對,咱們明天晚上動手……”
聞著味,想過來混點吃食的李泰和李元昌幾人隔著門板,幾乎是將他們的對話全部都聽在了耳中,此時,一個個已經嚇的面色蒼白,渾身發抖,原來,自己這些人竟然是上了一條賊船。
“走。”
李泰給幾人打了個噓聲,輕手輕腳的動作,率先向他們被分配的船艙裡退去,李元昌幾人也知道,憑自己這些毛頭小子,不是船上幾十個成年船工的對手,紛紛輕手輕腳的跟著李泰一起回到了船艙。
不一會,他們把自己這些人現在的處境,和所有人講了講,一種恐慌的情緒開始蔓延。
“都怪六皇兄,出的什麼偷跑的餿主意,現在好了吧,咱們馬上要被人剁碎了,丟到江裡喂魚了……”
“我,我不要被剁碎了喂魚,你,你們快點想辦法……”
各種抱怨,害怕的聲音自倉房內傳來,躲在隔壁艙房偷聽的兩個船工打扮的人嘻嘻一笑,相互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附耳靜聽。
“大家冷靜一下,當務之急,咱們得想辦法脫困才是。”李恪率先反應了過來道。
“對對對,他們剛才說了,白天不敢動手,咱們得想辦法,趁白天的時候下船。”
李泰也不傻,被李恪一提醒,馬上就想到了這一點細節。
“得讓他們在碼頭停靠,咱們上岸才行,而且,還不能讓他們起疑。”李恪沉吟道。
他們這些人終究是北方人,雖然這幾個月在村子裡雖然學會了簡單的游泳,但自認為還沒有跳江逃生的本事,真要是跳了江,這裡面至少有一大半的人得淹死,首先,李泰小胖紙就沒有游到岸上去的體力,他們一個個都是王爺之尊,不到萬不得已,可不能輕易冒險。
“要不,咱們跟他們表明身份?”李元景年齡最大,可惜智商不線上,他有的只是一些小聰明而已,而且,通常還是顧頭不顧錠的那種小聰明。
聽了他這話,李恪就直搖頭道,“不表明身份還好,一旦表明身份,只怕是在逼他們下死手,因為,光是殺人越貨的意圖,就足夠判他們的重刑了,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想要謀害的是親王,估計他們會自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反而非要對咱們出手不可了。”
“那咱們要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在船上等死吧!”百無一策的李元昌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