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亮了營寨,更是讓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暴露了蹤跡。
“你等何人?”
張軻的暴喝聲足以驚動營寨周邊百米,尚未休息的護衛隊員瞬間朝這裡聚攏過來。
“我等是王氏家兵,晚間起夜,走失了方向而已。”
起夜?那麼多人一起起夜,還拿著兵器?騙鬼呢!
張軻正準備猜穿那些影影綽綽湧向孫享福營寨的人,卻是被孫享福拉住了,向他們喊道,“既然是王氏家兵,那就是自己人,不過你們走錯方向了,那邊是王旭公子的營寨。”
孫享福朝已經亮起燈光的王旭的營帳指去道。
聞言,張軻懂了他的意思,孫享福這是再給團結營計程車兵爭取穿甲列陣的時間,故意指出王旭的營寨,自然是禍水東引,王家的家兵殺王家的嫡公子,這場戲無論怎麼上演,都是很好看的,雖然他知道王旭身邊高手眾多,不是那麼好殺的。
“何事?”
王旭的營帳離孫享福的營帳並不是很遠,孫享福這邊的火把已經被點了起來,披著外衣出來的他卻是能一眼看清這邊的情況,見許多穿著王氏家兵服飾的人圍向了那邊,便出聲道。
王旭身邊的人見是自家的家兵聚集,便忙上前來檢視情況,回報王旭。
“薛寨首,突厥人還沒到,咱們怎麼辦?”
家兵隊伍中,兩個首領一般的人物隱藏在暗處商議道。
“現在這情況,咱們只能提前發動了,王旭可不是那麼好騙的。”眼見王旭的近衛朝這邊走了過來,那位薛寨首陰沉著臉道。
“如此,我便讓人準備暗箭,麟公子交待過,這孫正明和旭公子,必須殺死。”那人瞄了瞄王旭和孫享福的方向道。
“嗯,殺了那個前來盤問的人,你我分作兩路,沖殺過去,按照約定,突利的人馬應該馬上就會到了。”
薛寨首一邊說著,手中的樸刀便已經拔出鞘來,其屬下見狀,也紛紛跟著拔刀。
“情況不對,護衛隊,列陣防禦。”
張軻被火把反射過來的刀光晃到了眼睛,立馬大聲喊道。
孫享福聞言,便本能的退回到了營帳之中,左右尋找起了武器。
自從洛陽殺倭事件後,一遇到緊張的時刻,他手上不抓點武器什麼的,就感覺不牢靠,索性,好多護衛的裝備都堆在他的營帳中,找了兩把裝好箭匣的連弩掛在腰上,另外還拿了一塊圓盾和一柄烏茲鋼刀在手,他才敢出去看情況。
此時,外面隨著張軻的大喊之後,王旭派來查問情況的近衛立即察覺到了不對,飛快的拔出自己的佩刀大喊道,“你等乃是王氏家兵,旭公子當面,你們是要造反麼?”
正在此時,山嶺的道路上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薛寨首聞聲大喜,喊道,“突利的騎兵來了,兄弟們,別管它,殺過去,斬了王旭和孫正明的首,麟公子有重賞。”
“殺……”
爆喊之聲從薛寨首帶領的人馬中響起,知道了情況的王旭頓時怒火中燒,他親手訓練出來的王氏家兵居然敢背叛他,這叫他如何忍得。
“來啊!伺候本公子披甲。”
在幾千上萬人的戰場上,你要是敢光著身子肉搏,無論你武藝多高強,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披甲很重要,索性那個被王旭派過去查問情況的近衛是個不怕死的主,見到一群人向王旭這邊沖了過來,他竟然獨自提刀迎了上去,迎面一刀就砍掉了一個家兵的腦袋。
不過,很快他就遭遇到了眾多人的圍攻,一邊揮刀劈砍別人的同時,他自己身上也被四面八方劈砍過來的刀子劈中,不一會,甲冑崩散,這個近衛便被亂刀分了屍。
光憑他一個人,不過是給王旭爭取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不過負責護衛王旭的近衛有不少,當他們一齊拔刀向那些叛兵沖上來之後,片刻之間,就再難有人靠近王旭的營寨了。
孫享福這邊,沖過來的人也不少,不過他的護衛從來就只以保障他的安全為唯一工作,所以,沒有和團結營計程車兵一起參加修建防禦工事,現在一個個都全身披甲,精神飽滿,在豎盾列陣之後,爆發出來的氣勢,與王旭那邊的近衛截然不同。
“用連弩射住陣腳,給團結營爭取更多的穿甲列陣的時間。”張軻將身軀擋在了孫享福的前面,向護衛們下令道。
現在,王氏的家兵種究竟有多少人叛亂還搞不清楚,而遠處的突利騎兵越來越近,如果團結營的步兵不能披甲結陣,那麼騎兵沖過來之後,他們就是被屠殺的下場。
收到了張軻的指令,護衛隊的人很有節奏的扣動了手上連弩的扳機,他們對自己身上的甲冑有很強的信心,所以,即便那些沖過來的人倍數於他們,且近在咫尺,他們也沒有顯得慌亂,只是對進入十幾步範圍以內的人進行點射。
“刷。”
王旭的帳篷門簾被一杆大戟劃爛,一身鐵鎖魚鱗甲,血紅披風的王旭從裡面沖了出來,幾個伺候他披甲的近衛同樣換了長兵器從後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