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不知什麼時候跟上他了,過來不斷蹭他的腿。
“毛,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過來陪我嗎?”蘇木拍拍它的頭。
毛“嗷嗷”地仰著脖,神情好像很著急。
“怎麼了?”蘇木皺眉。
毛跑在前邊,蘇木怔一下,跑上去追它。
毛一直往溫泉跑去,蘇木跟著它,忽然心跳加速,他預感到毛是帶他去見蔓。
“毛,蔓她沒事吧!”蘇木緊張了。
“嗷嗷!”毛加快腳步。
蘇木心咯噔往下沉,現在正值盛夏,山裡毒蟲鼠蟻多,蔓不會是被蛇咬了,或者被什麼毒蟲蟄了!
跑過山灣,他遠遠看到葉蔓了,她坐在那邊,風吹拂著她杏色的新衣,發絲也隨風輕揚,有不出的美,不出的憂傷。
他心莫名疼痛,站住腳遠遠看著她。
毛站在他身邊,蹭了蹭他,好像在讓他過去,安撫他的女人。
蘇木緩緩往前走,沒有喊她,沒有驚動她。
走近些,他站在樹下,呆呆看著她。
她在流淚,不斷用帕,擦拭眼角。
蘇木的心忽而軟了,他捫心自問,自己真的能放下她,放下紫菀,一走了之嗎?
不能的,其實只想想,便已經心疼得難以抑制了。
爭吵和誤解,到此時已經算不了什麼,此刻他的眼裡,只有她傷心落淚的樣。
那封休書,一定深深刺痛了她,大概如利刃一般,紮入了她的心髒吧。
他後悔了,快步朝她跑過去。
“蔓。”他站在她身旁,聲音喑啞。
葉蔓全神貫注,陷入在對過往點滴的回憶之中,全然沒注意到蘇木就到了身邊。
她轉過頭,抬起淚眼。
蘇木看著她那雙哭紅的眼睛,心髒都疼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拉入自己懷裡。
葉蔓就像受了大委屈的孩,突然見到親人,毫無控制地大哭起來。
她捶打著他的胸膛,哭著念他的休書:“曲終人散,一別兩寬。緣生緣滅,覆水難收……”
“休書呢?給我,我撕了它!”蘇木啞聲。
“蘇木,你怎麼能這樣?那個女人,她用針紮紫菀,你怎麼能這樣,你是紫菀的爹爹呀!”葉蔓哭著,搖晃他的手臂,“你竟然為了她,給我下了休書!”
蘇木看她哭得這麼傷心,已經氣不起來了,只有哭笑不得。
他握住葉蔓的雙肩,惱火:“你真是氣死我了,竟然懷疑和我春香那個賤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我也不想!”
“我和春香什麼都沒有,我若是撒謊,天打雷劈!”
葉蔓睜著淚眼看著他,抽泣著:“可是我親眼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看見我把春香怎麼了?你別惡心我好不好?我能把她怎樣?我連和她話都厭煩,還能去和她親暱?”蘇木一這事,便十分氣惱。
葉蔓咬牙盯著他,道:“我上午去了山上,剛好看到你們倆從屋裡出來,然後,然後……”
她一想起那場景就氣人,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