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看到休書，驚得沖過去，顫抖著手拿起，“這，這，姑爺也太絕情了吧！就是為著紫菀，也不該如此啊！”
葉蔓心如滴血，唇角帶笑，眼淚卻大顆掉下來。
“不行！這封休書絕不能算數！”張氏也哭了。
葉蔓把女兒給她，拿過休書展開。
裡邊只有兩行字：“曲終人散，一別兩寬。緣生緣滅，覆水難收。”
“姑爺寫的什麼？”張氏問。
葉蔓嘆了口氣，既然他話已經到了這份上，她還能什麼呢？
“他覆水難收……”
“什麼叫做覆水難收，他這樣休了你，丟下你和兩個孩，他怎麼能這樣！”張氏氣得跺腳。
葉蔓流著淚，將休書緩緩疊好，收入抽屜裡邊。
自始至終，蘇木都沒給她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卻到結束，都還將怨恨都加在她身上。
覆水難收，這水又到底是誰潑出去的呢？
恩愛甜蜜，戛然而止，竟是傷的體無完膚。
“姑爺上哪裡去了呢？要不我們去找找他，和他好好談談。”張氏著急。
葉蔓頹然坐下，腦一片空白。
“蔓！”張氏急得哭了，抱著紫菀嗚咽，“可憐兩個孩，沒有爹爹保護，以後在村裡怎麼抬得起頭……”
“娘，你在這裡等我，我上山去瞧瞧。”葉蔓站起來。
“姑爺是上山去了嗎？好，你去，我照顧紫菀，在這裡等你。”張氏忙點頭。
葉蔓起來，走去臥房，從床鋪上拿了那件新杏色衣衫，換在身上。
“洗個臉，擦點水粉胭脂吧。”張氏進來。
葉蔓點頭，打了熱水洗臉，然後擦了水粉，描了眉。
倒不是特意去取悅他，只是分手，也分得漂亮一點吧，她不喜歡如此狼狽。
打扮好後，她背了個背簍，帶上些防身用品和蘇木的休書，便往後山去了。
這一個多月來，她忙著照看紫菀，忙著家裡的醫館，已經很久沒隨蘇木進山了。
她總覺得他的行蹤有些詭秘，但是又不出哪裡詭秘，所以今天，她想找到他，一探究竟。
進山路上，她沒怎麼耽擱，她一直以為，蘇木每天逗留的地方，應該是溫泉一帶，所以快步往那邊趕。
趕到臨近溫泉的山灣時，葉蔓走得熱汗淋漓，兩腿發軟了，她找了塊山石，坐下休息。
這裡和當時葉蔓失身的地方不遠，葉蔓休息一會，走去那片草地。
夢裡情景真切，男人面紗之下，那雙血紅的眼睛，彷彿就在眼前。
葉蔓不由自主，環抱住自己。
紫菀是蘇木的親生孩，那麼這雙駭人的眼睛，就是蘇木的了。
天啦，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信步往前，她走到溫泉旁，在一處雕欄坐下。
回想當日，恩愛種種，不覺怔怔發呆，淚盈滿眶。
而蘇木從葉蔓家裡出來，也是感覺心都碎了。
他回到家後，顫抖著手，含淚寫下休書。
他也知道，這封休書，太過於絕情，但他感覺，這終究是他們的結局，只是這個結局，來得早了一些。
他放下休書，便進了山，胡亂在山裡轉悠，心亂如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