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靈甩掉了這些思想,指著一邊的三具屍體道,“苗警官,你知道這車禍是怎麼一回事嗎?怎麼連續發生了兩樁車禍,以後誰還敢走這段路啊。”
苗燦重新把手套帶了回去,道,“昨天和今天這兩宗車禍,一個疑似疲勞駕駛,另一個似乎喝了些酒。疲勞駕駛的司機說他太累了,隨便檢查了一下後車廂就把車子開了出來,所以才沒發現綁著貨物的帶子有裂開的跡象。至於今天這位,他一說話我們就聞到了酒精味。這些人啊,警方千叮萬囑不能疲勞駕駛,不能飲酒開車,個個都當了耳邊風。自己出事了還要拉上墊背,也不想想被害死的人。”
苗燦咳了一聲,發現自己說了太多不必要的話,連忙塞住了嘴,轉過頭去道,“沒什麼事,你們就回自己車上等著吧,再有一會這邊就能通車了,發生個車禍都這麼多人出來圍觀,當看戲不要付錢嗎?真是的……”
苗燦揮了揮手就回到了屍體那邊去,雲歌靈回頭對王炸道,“這麼巧,一個疲勞駕駛,一個酒精駕駛,剛剛好都在我們上了這橋後出的事?疲勞駕駛我就不說了,大清早的七點不到,有人會喝得醉醺醺就跑出來嗎?”
雲歌靈話音剛落,戴建軍就從旁邊的人堆裡擠了出來,然後東張西望了好一會,當看到雲歌靈和王炸後,就趕緊跑了過來。戴建軍撐著膝蓋喘了口氣,指著身後道,“剛才那個男人找到了,鵬盛現在正在那邊看著他。”
雲歌靈和王炸對視了一眼,雲歌靈直接就道,“走,帶我們過去。”
戴建軍連忙帶著雲歌靈和王炸擠出了人群,穿過車流,然後來到了周鵬盛站立的地方。周鵬盛還有他的手下呆呆愣愣地立在一邊,他們旁邊的一輛黑色的大眾主駕駛車門大開著,而裡面本該坐著的人早就沒了影子。
戴建軍搖了搖周鵬盛,著急道,“鵬盛,你在發什麼呆呢?”
雲歌靈看了看毫無反應的周鵬盛,又看了看周圍的手下,道,“他們被人催眠了。”
雲歌靈突然抬起了手,打了一個響指,一直沒啥反應的周鵬盛還有其他人突然打了個機靈,眼睛眨巴了一下,瞳孔紛紛恢複了平日的光彩。周鵬盛揉了揉太陽xue,一眨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戴建軍的大臉,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周鵬盛拍了拍胸脯,“你們啥時候過來的,怎麼走路都沒聲兒……”
戴建軍無奈道,“我們都來好一會了,不說這個了,剛才那個男人呢?”
“就在車裡啊,我們一直看著他……”周鵬盛轉過身來,指向了旁邊,不過當他看清內裡空蕩蕩的車座後,猛地抬起了頭,“怎麼,怎麼人不見了,我們一直守在這裡,他怎麼跑了的?”
“這人還真是狡猾。”雲歌靈鑽進了車內,車裡和男人的形象不同,內裡非常的幹淨,裝飾品非常的少,除了一兩包煙和礦泉水外,就沒能翻找出別的有用的東西了。
“我現在就派人去抓?!”
周鵬盛也知道自己大意了,連忙想著亡羊補牢,不過被雲歌靈制止了動作。雲歌靈道,“窮寇莫追,他竟然能跑,就說明有什麼把握。外面或許有接應,現在大概早跑沒影了。”
周鵬盛喪氣道,“哎,都怪我,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
雲歌靈隨手一揮,“該幹嘛幹嘛,回去等通車。”
戴建軍突然站出來,把一直的困惑在心頭的問題問了出來,“那個男人究竟有哪裡奇怪?”
雲歌靈隨口道,“哪裡都奇怪,你以為死人的腦袋會這麼容易就滾到活人腳下的嗎,而且你想想當時屍體的位置還有男人所在的位置。”
屍體和男人的距離還真不短,此時認真想來,那腦袋再能滾,也滾不了那麼遠。腦袋和球可不一樣,那個腦袋還有半截的脖子,還帶了一頭的長發,阻礙得很,臉上和地板都坑坑窪窪的,哪有圓球跑得順暢,能滾出一米已經是奇跡。
戴建軍嚥了咽口水道,“那……那腦袋怎麼就自己跑到別人腳下去了?”
雲歌靈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瞅著戴建軍,“那三人是慘死的,暫時成不了鬼,但是一家人死在車下,本身屍體上就帶著怨氣。那些怨氣就會纏在害死他們的人身上,雖然死去的人化作了鬼後也無法知道真正害死自己的人是誰,但是天道好輪回,很多事情老天爺都在看著,誰殺了人,誰身上都會集結一些怨氣,通常晚景都很悽涼。老話說得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報而已。”
那個頭顱之所以會滾到男人腳下,其實就是“死不瞑目”,戴建軍看見頭顱眨眼,也是同理。想必現在,那兩具成年人的屍體,警方的人無論怎麼擺弄都無法使他們閉上眼睛。
戴建軍指著身後的車流道,“那,那兇手就是那個男人嗎?”
周鵬盛道,“這事我們是不是得告訴警方的人,讓他們趕緊把人抓了,這人即使再能跑,也跑不出警方的視線。”
雲歌靈搖了搖頭,“這人很聰明,懂得借刀殺人,如果不是他留在現場,可能死者的怨氣還尋不到他的身上。而且車禍不是爭對那些死去的人,而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