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靈的視線重新落到了候一發的身上,嗯,額頭煞氣環繞,身上時不時飄起一絲絲的黑氣。這個侯一發不簡單啊……
侯一發眼睛都紅了,他上前就抓住了周宵的手,力氣特別的大,人也有些瘋狂,“二少,現在只有你可以幫我,求求你,只要三千萬,只要給我三千萬,我就能度過這個難關!我一切都打點好了,只要三千萬就能救我的生意,二少,看在你和我們家有些淵源的情況下,你幫幫我!只要你幫了我這回,只要我挺過去,侯氏集團的股份我能給你一半!二少,求求你,真的來不及了,我就等著這三千萬救命了!”
周宵一把就甩開了他的手,冷聲道,“你怎麼就覺得自己的命值三千萬?我說過了,沒有就是沒有。和你們家有淵源?”周宵冷冷一笑,“是有些淵源,不過和你們家可沒關系,如果今兒是侯老太站在我面前,我或許還真會拉你們侯家一把。”
周宵睨了他一眼,轉身就拉開車門打算坐進去。侯一發怎麼可能讓他離開,一把就用身體擋住了要關上的車門,他也不管尊嚴了,直接整個人就跪在了周宵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二少,求求你,就幫我一次,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求求你,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再幫我一次,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侯一發哀聲求助,周圍的人看著都噤了聲。想想他們前不久見過的侯一發,意氣風發,誰會想到他會有這麼頹敗的一天。
周宵並不同情他,剝開了他的手指,哐當一聲就把車門給關了上來。侯一發仍然不想放棄,不停地敲著法拉利的窗戶,致使窗戶發出咚咚咚的聲響,刺耳得很。
雲歌靈看著近乎瘋狂的侯一發,看著他彌漫了周身的煞氣,嘴角忽然扯出了一抹笑。這個侯一發,或許能成為雲家煞絕殺陣的一個突破口。
警車和救護車到了後,他們就立刻進行了救助活動,那些富家子弟都圍了上去看熱鬧,場面一下子亂糟糟了起來。
雲歌靈趁著這個機會,對著坐立在地上已經生無可戀的侯一發擲去了一塊紙團。侯一發被砸了一下,他撿起紙團,有些困惑地看向了雲歌靈。在雲歌靈的示意下,他開啟了紙團,當看到紙團上面的字時,滿臉驚駭和不可置信。
雲歌靈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就走到了一邊去。
侯一發低著頭看著紙團,手不自主地就顫抖了起來。他不知道該不該信那個小姑娘的話,她真的能救自己嗎?
丁漢雷被救起來的時候,已經斷了氣,整個腦袋都歪到了一邊,脖子處怕是已經斷了。衣服也被玻璃割出了一個個的口子,身體內也是密密麻麻的傷口,身上還插著許多的玻璃碎片。臉上身上都是血,血都模糊了他的臉,還有蚊子在他身上繞著飛來飛去。
梁邵偉黃毛等人捂著鼻子退了一大步,這刺鼻的血腥味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丁漢雷的屍體被抬到了救護車上去,雲歌靈順著人群望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襯衫的男人,一個戴著草帽子的女人一起牽著一個小女孩就立在了救護車旁邊,三個人臉上都帶著笑,一直望著被推進車內的丁漢雷的屍體。
雲歌靈的視線從那個穿著襯衫的男人身上移到了中間的小女孩面前,那個小女孩的白色裙子染了一大塊的紅色,這些紅色還十分的新鮮,在裙角的地方還有一滴滴的血液不停地往下滴落著。
雲歌靈蹙起了眉頭,她迅速地回頭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強大的大腦瞬間把記憶中的人像一一對應起來,當全部人看過一遍後,雲歌靈發現這裡少了起碼三個人。而這三個人有石胖子那邊的,也有周宵這邊的。
雲歌靈又把視線挪回了小女孩身上,大概是感應到了雲歌靈的目光,小女孩黑溜溜的眼睛也看了過來。她咧開了嘴巴,吧唧了兩聲,好像嘴裡含著什麼東西正在慢慢的咀嚼著。
雲歌靈心沉了下去,那失蹤的三人怕是已經禍不單行了。
雲歌靈等人錄了口供,因為在場的都是公子哥兒,身份個個都不一般,警方也拿他們沒辦法,只能再次警告他們別再進行賽車這類危險十足的活動外,就收了隊離開了盤山。
方慶宏看完了熱鬧,打了哈欠就揮了揮手吆喝道,“走了走了,回去睡覺了。”
其他人也覺得沒意思,紛紛結伴離開了盤山。
周宵看了一眼雲歌靈,又看著地上坐著的侯一發,最後還是沒有下車直接就踩著油門離開了原地。反倒是阿九,走到了雲歌靈的面前,笑嘻嘻道,“小姐姐,今天阿九玩得真開心,下去不如我們再來比一場怎麼樣?”
他湊到了雲歌靈的面前,聲音漸緩低沉下去,“到時我們還可以打個賭,比如……你當我女朋友,或者我當你男朋友,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
說著,阿九就拉起了雲歌靈的手,輕輕地蓋了一個吻。在雲歌靈想把他一個過肩摔甩出去的時候,阿九已經走到了前面去,他背對著雲歌靈揮了兩下手,聲音伴著笑聲傳了過來。
“小姐姐,我想我們很快會再見的。拜拜咯~”
雲歌靈半一直看著阿九這個人,他上了方慶宏不知道哪弄來的車,上車後,還探出了半個頭擱在了窗玻璃上,對著她這邊揮了揮手指,笑得十分的燦爛。
“這個阿九有點奇怪。”王炸冰得掉冰渣子的聲音從六孔壎傳了出來。
雲歌靈淡淡嗯了一聲。
侯一發見其他人都走了,趕忙跑了過來,扯著紙團指著上面的字著急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認識姜立林?你能讓他幫我?”
雲歌靈的視線落到了紙條上,又落到了候一發身上,她笑了,“當然,我和姜大師是朋友,我開口,姜大師一定會幫你。只是,你得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要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去把姜大師請出來幫你。”
侯一發聽了雲歌靈的話,有些猶豫。最後可能真是沒辦法了,他狠了狠心點頭道,“只要姜立林大師能幫我,”
“那麼,說說吧,你做了什麼?”
有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盤山道上的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音。黑漆漆的雲朵慢悠悠地移到了月亮的旁邊,把散發著柔和月光的圓月掩了半邊。
侯一發絮絮叨叨,用詞混亂地開始述說了自己這一年以來身邊發生的一件又一件邪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