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靈把車駛到了丁漢雷車子的旁邊,直接就對上了他的副駕駛位。那個穿著襯衣的男人也注意到了雲歌靈,扭動著僵硬地腦袋望向了她這邊的方向,朝她露出了一抹極為燦爛的笑。
雲歌靈剛想說話,只見那襯衣男人忽然就湊到了丁漢雷那邊,雙手握住了方向盤,輕輕那麼一轉,直接就把丁漢雷的車子朝著防護欄那邊撞了過去。在雲歌靈都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連人帶車,丁漢雷的車子就撞下了山坡,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轟隆聲,摔了個粉碎。
出了意外,這比賽也不用比了。雲歌靈把車停在一邊,就跳下了車子,往已經被撞歪的防護欄走去,低著頭看著深不見底的山坡皺起了眉頭。
“小姐姐,怎麼,心疼他了嗎?”一雙手搭在了雲歌靈的肩膀上,阿九英俊的臉隨後出現在了面前。
雲歌靈把阿九的手給拍開了,趁著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雲歌靈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我有一個問題好奇很久了。”
阿九挑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雲歌靈伸手拉住他的衣服,把他整個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注視著他烏黑發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你和方立什麼關系?”
“方立?”阿九露出了一個很古怪的笑容,他聳了聳肩,攤手道,“小姐姐,你認為呢?”
雲歌靈眯著眼看他,阿九沒有說他不認識方立,也就是說心裡已經預設他和方立是認識的關系。真的是雙胞胎嗎?
“你們是兄弟?”
阿九聽到雲歌靈這話,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他抱著肚子笑得整個身體都彎了下去,雲歌靈看到這樣的他,一下子就松開了他的衣服。
阿九抹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蹲在地上,笑著看雲歌靈,“小姐姐,你覺得我們像兄弟嗎?小姐姐,我和那個悶葫蘆方立你更喜歡誰啊,你告訴我,我便告訴你答案,怎麼樣?”
雲歌靈冷笑一聲,“真是無聊。”
“哎,小姐姐,怎麼就無聊了?”阿九撐著下巴不滿地嘟喃道。
雲歌靈懶得搭理他,阿九卻好像很不會看人的神色,一直在旁邊小姐姐長小姐姐短的叫個不停。
這麼插科打諢了一會,石胖子等人的車子都從山道上駛了下來。梁邵偉走到防護欄前面,瞅著這面山坡上被鏟掉的一大塊泥土,心驚肉跳地收回了腳往後退了兩步,道,“這麼高下去,嘖嘖,那丁漢雷怕是活不了啊。”
黃毛拍了他一腦門,“什麼烏鴉嘴,真出事了,我們又得被拉去警局。”
梁邵偉響起前兩月也是的賽車意外,人就有些訕訕的。他那回回去可被家裡人唸叨了許久,還禁足了一個星期,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們已經報了警和叫了救護車,但是盤山位於郊外,一時半會,這些警車和救護車還來不了。
石胖子的臉色很難看,方慶宏卻還去逗他,笑嘻嘻地攬著石胖子寬闊的肩膀道,“胖子怎麼樣?願賭服輸啊,你的人都滾下去了,這比賽不用看也知道誰贏誰輸了吧?明天晚上是個好日子,不如我們明天就來個裸.奔怎麼樣?好事要趁早啊,你說對不對啊,石胖子同志?”
石胖子垂在一邊的手握成了拳頭,發出了咯咯的聲響,那都是被氣。
在石胖子想給方慶宏一拳頭的時候,前面忽然打來了兩束光。在眾人以為是警車和救護車過來時,卻是一輛麵包車慢悠悠地開到了他們面前。
雲歌靈望了過去,只見麵包車內下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西裝,西裝上還有非常明顯的褶皺,褲腳的位置好像還沾了黃泥,這一身衣服也不知道被他穿了幾天。他的頭發亂糟糟的,大概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去理發店理過發,整個人面容都很憔悴,眼珠子一直在打轉,似乎有些怯弱。
他下了車後就往眾人這邊看了過來,他左顧右盼了好久,大概是看到了想要見的人,臉上露出了驚喜,疾步匆匆就跑到了他們的面前,來到了懶懶散散的周宵身邊。
“二少。”男人討好地叫了周宵一眼。
周宵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優哉遊哉地抽著手中的香煙,似乎並不怎麼把男人放在眼裡。
男人搓了搓手,臉色困窘,“二少,我真的沒辦法了,你幫幫我,我闖過這一關的話,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二少,求求你,只要贊助我三千萬,我一定可以連本帶利賺回來兩倍,不,三倍甚至四倍的利潤。”
周宵吐了口煙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侯先生,我為什麼要幫你一個破産的人呢?”
侯?破産?雲歌靈覺得有些熟悉。
這時,耳邊就傳來了梁邵偉和身邊人說話的聲音。
“這是不是那個珠寶大商侯一發?”
“不是他還能是誰,都堵了週二少好幾天了。”
“這麼有膽子?二少竟然還能容忍他?”
“誰知道呢?也許人週二少最近閑得慌讓蚊子在多飛一會唄。”
珠寶大商侯一發?雲歌靈福至心靈,心裡一下子就把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的資訊想了起來。這不就是在一三店裡報紙上看到的人嗎?想想雲歌靈還買過這個男人的兩個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