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歌靈還想仔細聽清楚一些的時候, 身後就傳來了雲柯的聲音。
“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雲柯面無表情地站在雲歌靈的身後,淡淡地看著她。
正在廚房說著話的雲付海聽到雲柯的聲音後直接就止住了嘴,走了出來。雲付海瞥到雲歌靈手中的水杯, 皺著眉道, “倒水?”
雲歌靈微微低頭道, “是。”
雲付海問也沒問雲歌靈, 直接就伸手把雲歌靈手中的水杯給拿了過去遞給了雲柯, “雲柯你幫她倒。”說完轉頭看向雲歌靈,“這種小事讓王嫂或者雲柯做就成,你上樓上等著吧。”
見雲歌靈還站在這, 雲付海眼睛就瞪圓了,“怎麼還在這,趕緊上去。”
雲歌靈只好走到了樓梯口, 在腳就要踏上樓梯的時候偏頭看向雲付海他們,只見雲付海和雲柯定定地注視著她的這個方向,就像是把雲歌靈當成了逃犯般,在警惕著她監視著她。
雲歌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和王炸說起話來。
“我怎麼感覺這雲付海越來越不對勁了。”雲歌靈皺著眉頭抱著一個抱枕說道。
“他的氣息的確不太對。”王炸出現在床邊, 慢慢地踱著步。
雲歌靈道, “怎麼說?”
王炸搖搖頭, “好像有什麼東西把他的氣場給擋住了。”
“是嗎?”雲歌靈喃喃出聲,忽而認真道,“半夜我們起來一趟。”
王炸沒有異議。既然決定了要在晚上行動, 雲歌靈也不幹別的,直接就倒在床上補起了眠來。
夜色漸深,外面有蟲鳴聲,月亮的光芒從窗戶的玻璃上投射過來,在昏暗的房間灑出了一片黃色的光暈。
黑暗中一雙黑亮的眼睛睜了開來,眼睛的主人從床上爬了起來,隨手就把掛在一旁椅子上的薄外套披在了身上,踏著這寂靜的月色推門而出。
這個夜晚,只有走廊外的兩個神像注視到了雲歌靈的動作。雲歌靈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她沒有往下走,而是回過了頭去,突然就走到了那兩只神像的面前。雲歌靈把神像拿了起來,終於發現這倆神像換了的新臉。
“果然不是好東西。”雲歌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大晚上的看著一個帶著悲憫表情和另一個半怒半笑的神像,普通人大概只會覺得寒毛直立起來。雲歌靈擺弄了一下神像,見找不到特別的地方才擱回了原位。
雲歌靈轉身下了樓,在她下樓後,那兩個神像又換了一張臉,兩張都是憤怒的表情。
此時已經是午夜三點,外面有風吹過,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被風吹得抖擻的樹葉,影影綽綽的一片片的黑。
雲付海的臥室緊閉著門,大廳沒有人,牆上依然還掛著十三幅相框,不過當雲歌靈走到大廳抬頭看向相框的時候,卻發現其中一張相框中畫著的無臉女人完全失去了蹤影。是的,油畫裡沒有了女人的身影,只剩下大片渾濁的彩色背景方塊。
雲歌靈發現這個異樣後,蹙起了眉頭,白天那不安的感覺又出現了。
雲歌靈的視線轉到其他的相框中,剩下的十二幅相框無臉女人還在,不過她們的動作卻發現了變化。原本應該雙手擱在膝蓋上的坐姿,現在卻是齊齊地朝前張開了手,就像是在邀請人過去和她擁抱在一起。
雲歌靈望著這些畫,腦海裡突然有些恍惚起來,好像有誰在自己耳邊爽朗的笑著,笑聲清脆悅耳,勾引著雲歌靈邁腳就朝著面前的一幅走過去。
雲歌靈很快就走到了無臉女人的畫前,明明女人還是沒有五官的,卻讓人感覺她十分的高興,那張開的手好像往上又移了一些。雲歌靈渾渾噩噩,好似有人在自己耳邊催促著自己伸出手去,她也的確照著這樣做了,她抬起了右手就想觸控面前的油畫。
當雲歌靈的右手和油畫只剩下最後一厘米的時候,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王炸就一把抓住了雲歌靈伸出去的右手,把她整個人給攬到了自己的懷中。
在雲歌靈貼近王炸的胸膛時,只覺得鼻下有一股好聞的草木香味,手上觸碰到的面板有點冰冷。
雲歌靈眼睛一閉一開,已經恢複了清明,她捂著自己的腦門,呼了口氣,“差點著了道。”不得不說還是自己大意了,險些就被畫裡的鬼怪給勾去了魂。見雲歌靈被拉離了自己,無臉女人張開的雙手都握成了拳頭,讓人覺得她整個人都在憤怒著。
王炸:“小心些”
雲歌靈恢複了意識就離開了王炸的懷抱,她左右看了下,從一邊的櫃子上拿起了一隻筆,就朝著畫框裡面伸了過去。在筆頭觸到無臉女人的時候,雲歌靈只覺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著她,扯著她不斷地往畫像裡而去,定睛一看,那隻筆已經被吸進去了一半,那油畫就像個無底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