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的大石首先就轟隆一聲倒塌了下來,封住了元軍的後路。
緊接著不計其數的巨石從百丈多高的懸崖上往谷內翻滾而下,將挨著山壁的元軍兵馬一個個砸的筋斷骨折、血肉模糊。
“眾軍不許慌,休管敵人『騷』擾!步兵防禦,前進攻擊!”
剛聽到號箭的聲響時,阿拉罕還以為又是宋軍的少許部隊偷襲『騷』擾,一路上這樣的『騷』擾層出不窮,雖然討厭,卻也造不成太大的損失,對於兩萬大軍來說無關痛癢。
但是當後方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山谷,頭頂不計其數的巨石滾落,傷亡一瞬間激增的時候,阿拉罕終於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不可能,宋軍哪來的那麼多人!?”從興化軍城中撤出的宋軍總共才萬人上下,看得出幾乎全在前方結陣,但山谷上方忽然冒出來這成千上萬的兵馬又是從何而來?難不成那陳文龍會撒豆成兵的法術?
很明顯,無論如何解釋,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自家這兩萬步騎已經中了敵人的圈套了,就不要說追殲敵人,能夠撤出去才是第一要緊的。
“後隊變前隊,有序撤退,有自『亂』陣腳者,斬!斬!斬!”
在自認為不可能有危險的情況下猝然遭遇伏擊,隊伍不可能不『亂』,中軍的命令已然失去了效力,所謂的有序撤退只是一廂情願。
後方的新附步軍首先『亂』了,這些人只適合打順風仗,局勢不對首先想到的是保命,一時間逃竄的人狂呼『亂』叫著充塞了山谷,甚至堵住了自己人的道路。
這山谷寬數百步,谷邊的山丘高百丈,兩側宋軍的弓弩手居高臨下,『射』程完全可以覆蓋整個山谷,而谷中的元軍只能仰『射』,根本沒法危及百丈高目標。
這是一邊倒的圍剿、屠殺。
這種情況過去總是發生在元軍對宋軍的作戰行動中,但這一次,主動權卻掌握到了宋軍手中。
局勢越發嚴峻,除了令人無從招架的飛蝗一般密集的箭雨,宋軍竟又使用了火器,在那麼高的懸崖頂上使用的火器!
張鏑的炮兵營開始發揮威力,雖然為了急行軍並未帶上虎威炮、振威炮這樣的中型陸戰炮,只帶了數十門輕便的蟾式炮。事實上,這些小炮就已經足夠了。
蟾式炮口大身短,『射』程有限,但在這樣的地勢下,『射』程是次要的,殺傷面才是主要的。
五六十門蟾式炮全都裝填散彈,對準人群密集處一炮下去,就彷彿滿山滿谷下起了彈雨。巨大的殺傷面讓倒黴的元軍像被暴風雨摧殘過的禾苗,成片成片的倒伏、哀嚎、慘叫、狂奔……
騎兵的目標很大,更容易被上方的箭雨、彈雨擊中,那些受傷發狂的戰馬尤其引起了巨大的混『亂』。
阿拉罕已經放棄了全軍撤退的打算,只求保住『性』命逃出這地獄就可以了。
但既然落入地獄,又怎能讓你輕易脫出?
阿拉罕的身邊聚集了數百名護衛精騎,快速掉頭往谷口方向撤退,但被那些狼奔豕突的廉價步卒遮蔽了道路。
“可惡!”
只能用手上的刀槍和戰馬的鐵蹄開路了。
重騎兵瘋狂的喝罵著、衝擊著,揮舞著兵刃斬殺那些怯弱愚鈍的步卒,披甲的雄壯戰馬無情的撞飛擋路之人。
危險來臨,阿拉罕不再將這些卑賤的新附步卒當成自己人,甚至不再將他們當成人,像宰殺牲畜一樣果斷的收割他們的生命。
像虎狼衝過羊群,數百鐵騎穿谷而過,也不知殺死了幾百幾千人。而鐵騎本身也折損嚴重,或者被山谷上方的彈雨打落,或者被髮狂的戰馬掀翻,甚至被那些可憐的步卒反戈一擊打落馬下。
谷口遙遙在望,阿拉罕的身後只剩下數十騎,好在出口越來越近了。這時候卻見前方一大群步卒蜂擁著逃竄,正好擋住了大路。
阿拉罕一馬當先,一刀砍死了其中一名擋路者,當他慣『性』的舉刀砍向另一名倒黴鬼時,這人卻兇相畢『露』,抄起手上的長槍一把捅了過來。阿拉罕真沒料到還有人敢在戰場上襲擊自家主將的,冷不防被這愣子一槍捅了個對穿。
真是個愣子啊,力氣還不小,捅穿了兩層重甲……
這愣子還憤怒的罵了一句。
“有馬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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