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宮侍不由地癱軟在地上,隨即爬到元灝腳下,蒼白著臉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元灝卻是沒有理會他,只是輕輕扯了扯唇角,紫眸中沒有絲毫的焦距,滿是空蕩之感,似乎已經成了一個脫線的木偶一般。
“與你無關,小韶華……只是去了該去的地方,被該帶的人帶走了。”
宮侍聽到元灝淡淡的聲音,心下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在疑惑,看來殿下知道誰帶走了小殿下,可是他為什麼不阻止呢?
可是不等他疑惑,卻只見前方的元灝卻是站了起來,兩眼無神地向越過了他,向著殿外而去。
可就在下一秒,只聽“噗通!”一聲,宮侍轉頭便看到元灝直直地倒了下去,他連忙跑到了元灝面前,一模元灝的額頭,居然滾燙,身上也是一片冰涼。
“來人!來人啊!傳禦醫!快傳禦醫!”宮侍驚慌失措地喊著。
……
沒過多久,禦醫便來了,跟來的還有元夏與聖皇太夫。
只見此刻床上的元灝額頭上一直掛著汗珠,昏迷中還時不時咳嗽兩聲,許是感到寒冷,元灝時不時瑟縮著身子,聖皇太夫忙將錦被又給他蓋了上去,看著許多豆大的汗珠挨著元灝的兩鬢滑落,聖皇太夫不由得泛起一陣心疼。
此時禦醫已經把脈完畢,在囑咐了一番之後便退了下去。
此刻聖皇太夫才看向了宮中的眾人,遇到事關自己孩子的事情,聖皇太夫一改往日的慈愛,冷眼掃過眾人,開口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照顧主子的!”
眾人只是瑟縮著不敢開口,聖皇太夫見此冷哼一聲,隨即將手指向了當時發現元灝的宮侍,開口道“你,你來給哀家說說怎麼回事?”
那宮侍見自己被點了名字,一個哆嗦隨即跪在了聖皇太夫和元夏面前,戰戰兢兢地開口道“殿下受寒是因為……是因為站在窗戶受了一夜的冷風。”
“什麼!你們是怎麼照顧他的?不知道加件衣服嗎?”聖皇太夫大怒,此刻也不管有沒有理了,本來他那些年被雍親王寵著就沒受多大委屈,自然有些小脾氣,遇上事關元灝元夏的事情更是如此。
見聖皇太夫發怒,宮中的宮侍忙跪了下去紛紛噤聲。
可是元夏卻是發現了不對,微微皺眉,四下環視一圈,待沒有看到那個四處作亂的小丫頭時,心中當下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忙對著宮侍問道“小殿下呢?”
聖皇太夫聞言一愣,隨即想到,自從進來之後確實沒有看到小韶華的身影,於是也看向了地上的宮侍。
那宮侍見狀,忙趴在了地上,身子抖得更加厲害,卻是不敢開口。
“韶華……”
“韶華……”
此刻,床上的元灝卻在喃喃囈語著,這不禁讓聖皇太夫心中一個咯噔,看向了跪著的宮侍,心下焦急語氣更加重了“快說,小殿下呢?不說的話,哀家便命人要了你的腦袋!”
“奴侍說,奴侍說!”那宮侍見瞞不住了,狠狠閉上了雙眼,咬了咬牙開口道“小殿下……不見了!”
聞言,聖皇太夫卻是感覺天塌了一般,身子不由地晃了晃,看到元灝一臉慘白的樣子,加上一聽自家心肝兒不見了,不由地哭喊道“哀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看著聖皇太夫這副樣子,元夏也不由地皺起了眉,淩厲的目光掃向了地上跪著的宮侍“到底發生了何事?一五一十道來,小殿下到底被誰帶走了!”
如今的元夏,在墨千笙的刻意教導之下早就已經不是當日的吳下阿蒙,今日的她早已頗具帝王之氣,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宮侍可以抵抗的。
當下那宮侍的身子便抖得像塞子一般,趴在地上瑟縮著身子開口道“回……回陛下,奴侍……奴侍什麼都不知道啊!昨夜奴侍守在小殿下身邊睡得並不沉,只是……只是後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中便昏了過去,陛下……陛下饒命啊!”
看著宮侍的樣子,元夏自然知道怕是這宮侍中招了,心下雖然著急,可是元夏早就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只是沉著聲開口道“小殿下不僅是皇子殿下的女兒,也是榮極帝的女兒,出了什麼事,別說是朕放過你,榮極帝都不會放過你,你確定沒有什麼遺漏?”
那宮侍聞言連忙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慌忙道“奴侍不敢,奴侍不敢!”
可隨後眸光一亮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忙開口道“對了,皇子殿下昏迷之前說了句話,他說,小殿下去了該去的地方,被該帶的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