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宮侍的話之後,意外地元夏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隨後扶著聖皇太夫道“父君不必再憂心了,如果孩兒沒有猜錯,小丫頭定是被師傅帶走了。”
聖皇太夫身子一怔,隨即軟了下來疲憊地揮了揮手道“唉~罷了罷了,你們都下去吧,哀家來照顧灝兒。”
元夏聞言,只是看了看床上人事不醒的元灝,隨即眸中劃過一絲幽深,看來她也該好好計劃一下了。
在離開元灝的宮殿之後,元夏卻是來到了禦書房,坐在了鳳椅之上,看著成堆的奏章眼中明明滅滅,最終卻是輕輕嘆了口氣,開口道“她留下東西了嗎?”
身邊的太監卻是疑惑不已,整個大殿之中只有他與陛下兩人,難不成陛下是在和他說話?
然而不等他疑惑,這邊的元夏卻是揮手讓他下去。
見狀,那太監也只好退下了,就在禦書房的朱紅色大門剛剛關閉的那一剎那,從房樑上躍下一抹身影,可是元夏卻是早有預料一般,絲毫不意外。
玄墨看著眼前那道雖然稍顯稚嫩,可是周身卻已經稍顯主子的性子,這幾年的手腕在主子時常在書信中的教導下也越發淩厲,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是下一個主子。
想到這裡,再想到這次的目的,玄墨的眸子微微深了深,隨即將手伸到了背後拿出了背後揹著的包袱,之後快速地解開了包袱,露出了一個明黃色的盒子。
“這是什麼?”元夏有些詫異“師傅就是讓你給我帶這個?”
玄墨本身話就少,聞言更是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微微點了點頭,身上的冷氣更甚。
元夏見狀微微挑眉,也不再問玄墨的話了,只是上前開啟了那個明黃色的盒子,可是當盒子被開啟之後,元夏卻是雙眸睜大,稚嫩的小臉上劃過了一抹震驚之色。
只見盒子之內。四四方方的金璽立在其中,其方圓四寸,最上面五條金鳳交相輝映。
元夏如何不知這是什麼東西,於是緩緩將玉璽拿了起來,果然,滿是紅色印泥的正面所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
這——是大夏國璽。
“師傅……”
元夏眸光複雜,近些年來,自己怎麼可能會這麼快掌控風軒?師傅雖然這些年不在自己身邊,可是卻時常書信教自己如何成為一個帝王,可以說,她就是自己的帝師。
或許自己已經有了野心,也已經聽進去了她的話,將她視為自己最大的敵人,可是同樣,她也是自己的師傅,永遠都是。
與其說自己想要天下,倒不如說她只是想要得到墨千笙的承認罷了,她知道,她的師傅從來不屑於天下江山,她要的……只是皇兄罷了……
現在……她已經不想要再考驗她了嗎?
想到這裡,元夏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玉璽,隨後將玉璽放到了明黃色的錦盒之中,這才沉著聲音開口道“將這東西帶回去吧。”
玄墨這才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她不會不知道這國璽所代表的意義,那可是真正的一統天下,這小皇帝竟然不要?
彷彿是看到了玄墨的不可置信,元夏只是揹著手,神情肅穆“告訴師傅,元夏要的元夏會自己拿到,當初是她告訴朕,她會是朕最大的敵人,所以……朕不允許她半路退出,不管用陰謀陽謀,朕都會打敗她,讓她堂堂正正輸給朕,心甘情願地將天下交到我元夏的手上,而不是……元灝的妹妹。”
她並不需要她讓她,正如墨千笙所說的一樣,想要的就自己去爭,只有自己爭來的東西,才無人敢犯,她,並不需要師傅的退讓。
玄墨見狀微微眯起了眸子,此時此刻在元夏身上她竟然看到了墨千笙的影子,不愧是主子看中的徒弟,或許當初主子沒有拒絕受她為徒,並不僅僅是因為元灝吧?
如今的元夏,明明一切唾手可得,卻偏偏要靠自己的能力揚言要打敗主子,要知道那可是主子,從未敗過的主子啊!
這一刻,玄墨看著眼前元夏卻只是心中一嘆,雛鳳初鳴,只是她對抗的可不只是勁敵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