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二十名商賈的身家財富就如此讓人垂涎了,尚且還存活於廷尉大牢之中的幾十名商賈更不用說了,只是可惜動不得。
既然活人不好輕舉妄動說不定就會引出什麼不得了的大麻煩來,既如此都已經涼了大半個月的死人就無所謂了。
不管他們這些死人生前到底是在大魏朝中有著怎麼樣的關係網路。
但誰叫他們運氣不好被廷尉選出來當做殺雞儆猴的雞送到了天子的案前,他們被行刑的那日洛陽城中的盛況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上至朝堂大臣下至洛陽百姓全都是為此拍手叫好、大聲慶賀者,從行刑到結束根本都沒有人敢出來說幾句反對的意見。
關在大牢中的活人暫時還不好動,埋在地下的死人就完全沒有值得顧慮的地方。
但問題在於,整個朝堂諸公包括尚書檯的臺臣們大半個月來就這麼親眼見著在滿寵的帶領下廷尉府中的官吏們從洛城外城內大大小小的地方不斷的搜查出各式各樣數量龐大的好東西。
天子為何要對南市商賈們如此重拳出擊的不解慢慢化為了沉默,然後再在一車車裝載滿貨物行駛在銅駝大道的牛馬貨車下沉默便漸漸化為了驚喜。
最後在望向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一直向著洛陽深宮駛去的牛、馬拉著的一輛輛貨車驚喜就又成為了不解。
而今天朝臣、臺臣群集於大魏尚書檯朝堂之中所要討論的主題無疑就是這個不解的情緒了。
“諸位度支侍中、郎中,兩位大司農中丞、大司農丞,朕想知道這奏摺之事可否真實實屬啊?”曹芳手中拿出一份孫資先前轉交給自己的奏摺將其擺放在了面前的案頭上。
感受到周身同僚們傳來的視線,被看做是天子親信之一的度支郎中丁謐趕緊連忙上前回答道:“國家!奏摺之上事情盡皆屬實,秋收之日尚需一段時間,因此才會我大魏如此情況!”
就好像在受到工資前的那幾天永遠是大部分社畜們最窮的幾天那樣,如今的大魏上下也全都是在精打細算緊巴巴的過著日子。
眾所周知現在的大魏立國以來本就不是什麼非常富裕,整個大魏南方、北方、東方、西方四個方向皆有著不聽使喚的刁民、逆臣加心懷狼子野心的賊子。
沒有什麼比無窮無盡沒有休止日的戰爭更能快速浪費掉人類雙手所創造出來的財富了。
尚且不論近段以來時間發生在大魏西北防禦蜀賊入侵的那場戰爭,這場戰爭帶來的後遺症可現在都在影響著整個大魏雍涼二州的局勢。
雍州之地問題靠著郭淮只要是明面上有同逆賊有過接觸沾染一律殺之的原則,靠著流淌在大地的鮮血算是暫時解決。
但涼州那邊的胡人們可一直都沒有舉旗造反態度頗為曖昧,為了安撫這些態度曖昧的胡人部族們錢財、糧食什麼的肯定是不能少的。
而最讓人丁謐這群負責大魏錢糧開支的官吏們感到頭疼還要屬在西北戰事以前,大魏東北方向的叛逆可才被司馬太傅親自帶著人平定呢。
不談為了平定公孫家上上下下經營了這麼多年的遼東大魏到底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不去算士卒們的開支,那些戰馬、馱馬、民夫可也要吃飯的。
騎兵為主的大魏國軍隊中光就養匹戰馬所要用的糧草都夠好幾個民夫日常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