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門口張其陰陽怪氣的話語,坐在臺上的顏夏只是撫須冷笑了一聲,在眾人訝異的注視下緩緩起身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張子的後人,治嚴氏公羊的博士,竟然也有行樑上君子之事的這一天啊!”
顏夏說完之後就抬起了頭,用著睥睨的眼神看著正站在門口一臉氣急敗壞的張其。
那臉上一副吾輩羞於與之為伍的表情可是把張其差點給氣死。
完全沒有在意院內數百士子詭異的目光,深呼吸了兩口氣也不甘示弱的大笑道:“哈哈哈!汝難道不知?
子曰:敬鬼神而遠之,而汝今日行徑與那銀祠內的巫婆又有何異?!”
張其先是摸了摸自己腰上的佩劍,最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面色變得神聖起來了。
語氣嚴肅的說道:“昔孔子曰:居!吾語女其故。人有惡者五而盜竊不與焉:一曰心達而險,二曰行闢而堅;三曰言偽而辯;四曰記醜而博;五曰順非而澤。”
本來面色還得意無比的顏夏在聽到張其的話語之後面色數變,最後漸漸變得陰沉了起來。
張其這話對於儒生可謂是殺人誅心,惡毒至極。
而院內的眾人聽到張其的話語皆都是面露惶恐之色,要知道這能坐在這裡聽課的最少都是已經治了兩經以上計程車子。
所以對於張其的話語裡隱藏的含義與危險,可都是心裡有數的。
不少人內心已經有點後悔來這裡了,雖然早就聽聞治公羊的都是一群暴脾氣的,但這也太那啥了吧?
你只要看看顏夏那已經抽出半截的劍,就知道此事肯定不能善了了。
在內心那強烈的求生欲催促下終於有幾個士子站了出來,先是對著已經劍拔弩張的兩人行了一禮。
最後帶著無奈的語氣向著站在門口的張其說道:“嚴夫子明察,吾等來顏師這本就是要學這讖緯之學的。”
聽聞此言張其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內心奇怪無比,瞥了站在臺上的顏夏一眼語氣不善的問道:“哦?那汝等為何不去淳于俊那?”
聽聞此言院內計程車子們皆都是面露無奈的神情,內心齊齊吐槽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誰又想來著破地方呢?”
當然話可不能這麼說,幾名士子先是看了看臺上顏夏那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的神情一眼。
但隨後看到張其那不善的眼神之後,最後咬了一咬牙顫顫巍巍的回道:“淳于,淳于夫子那座無虛席已經閉門謝客了。”
站在門外聽到士子的回答,張其先是一愣最後哈哈大笑指著顏夏笑道:“哈哈哈!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
我有一老友正好是那三清觀的觀主,現在缺一徒弟看你如此喜歡讖緯之術,要不我幫你引薦引薦?”
“老匹夫!安敢辱我?!”只見鏘的一聲,顏夏已經拔出了身上佩戴的長劍大喝一聲。
隨後在院內眾人驚懼目光的注視下,朝著門口的張其狂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