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與阮毅交好的,想起他曾經談及兒子時,那如假包換的嫌棄。心道阮大人比起對待女兒,是不是對自己兒子要求太高,過於嚴厲了?
打壓太過不可取啊,瞧這兩孩子變得多懶散多不講究。
但更多的人,卻是對阮家更為忌憚。這麼多年,誰知阮毅是否刻意隱瞞,安有異心。就連陛下封後,這會都覺得許是阮家有意謀算。
阮致淵擤了擤鼻子,還是被嗆到咳了兩聲。宮裡給的這藥也太臭了,他還是換回自己的吧。
他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疼的拳頭,去取了自己的烏黑藥膏回來。那個鄂尤吃什麼長的,他不過對了一拳,手骨能痠疼好些天不散,真是煩死了。
若他知道鄂尤回去後就將胳膊捆紮成了一個大樁子,那麼大一隻眼淚都流了一小碗,大概就不會抱怨了。
不過好在甩掉了悅漓公子這個名銜後,阮府總算是清靜了。
明知弄錯了要結親的物件,還能當作不知依舊上門,轉而提與二弟說親這種事情,是需要極厚的臉皮才行的。望京城裡的高門大戶們畢竟還是重臉面的。
之前想將家中的姑娘嫁與他的,眼下都各自大門一關,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樣子。只剩對畫藝仍一心想求教探討的還會遞帖了。
阮致淵上著藥,想到這事心情就十分輕松。所以說二弟還是敬愛他的,不忍見他日日被擾。正想著他取藥的手忽然一頓。不對啊,所有煩擾都他擋了,二弟才公開承認,他是不是被二弟賣了一遭?
阮澤塘坐在院中,已經盯著爹看了很久了。那日之後,他仔細觀察了爹好些天,確定爹是真病倒了。
也是,否則不會看到皎皎被宮裡的男人拐跑了,還能無動於衷。
也難怪他心裡不踏實。就因為他們是臭兒子而不是香閨女,從小到大遭爹嫌棄,不服又如何都比不過爹,時日長久,本能就覺得自己是歸於差勁那一列的。
自小的時候跟定王兒子打了一架後,又被爹勒令禁止在外與他人動手。他倆又不喜跟望京圈子裡的紈絝們往來,深交友人不過一二,是以從來不知自己原來本事並不賴。
阮澤塘又看了看爹。
坑兒啊……
鄭衍這日上朝前,剛剛收到定王謝卿送來的信,得知了兩件大喜事,剛一下朝,又聽傅德永說聽風閣的那株花開了,喜上加喜。
花開難得,他想著要帶皎皎去聽風閣看看,便立馬趕回了景安宮。
陛下又命人新送來了一箱話本,阮青杳挑了本,正翻看的津津有味,便聽見陛下回來了。
她又想去看陛下,又不捨得把眼睛從話本上挪開,捧著話本一目十行想先看完這頁時,陛下已經走近了。
“皎皎。”鄭衍看到小姑娘話本子看得入神,笑起喊她,剛要說什麼時,就見皎皎抬頭,忙豎手指噓了一聲。
鄭衍正奇怪著,就見她慢慢將話本放下了,長袖垂落,露出了剛剛被遮擋的狗狗。
阮青杳伸手輕輕摸了摸。
小白白正趴在阮青杳的膝頭,蜷成一團,閉眼睡得正香。腳邊趴著的大白白也睡得很熟。
阮青杳噓聲是怕陛下吵到好不容易睡著的兩只,可鄭衍死死盯著趴在皎皎膝上睡的那隻,立馬就想過去拎起丟開。
憑什麼這只狗都能有如此待遇,可他想枕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嫉妒使皇帝變得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