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兩只的臉長得也不同。可都被白毛毛給遮擋了的臉,究竟不同在何處?
努力了幾回仍舊毫無進展的陛下不禁想,傅德永當時為何就不能挑兩只差異性大些的來?
同時連打了三個噴嚏的傅公公皺皺眉頭,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要不得空了去太醫院找點藥吧。
於是就在幾日後,想出了一個法子的陛下,趁著皇後午歇睡熟了的時候,一手一隻偷偷將狗狗夾在胳膊彎裡抱了出來。
兩只狗狗已經習慣了景安宮中的環境,膽子也大了很多,突然被抱起來,也只歪著腦袋,一左一右去瞧鄭衍,眨著眼好奇要被抱去哪。
小白白還抽空舔了舔爪子上的毛毛。
“傅德永。”
“奴婢在。”傅公公見陛下走出,忙躬身上前。
鄭衍將兩只狗狗往前遞了遞,問他:“你來替朕看看,能否分清?”
傅德永便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指了下左邊的那隻道:“陛下,這只是大白白。”
說完便見陛下沉默著,目光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嗯了一下轉身回了殿內。
傅公公覺得方才某一瞬,他好似看到陛下露出了一臉‘憑什麼你也能分得清’的不悅神色。
可再一回想,又覺得是自己看岔了。
陛下明明什麼也沒說。
眼見陛下回去了,便退候在殿外的傅德永整了整拂塵,突然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噴嚏,他趕緊掩嘴蓋住聲音。邊上的一個年輕內侍見了,忙湊過去關心:“傅公公,您哪不舒服嗎?”
“沒什麼。”傅德永擺擺手,還不忘教導一番:“要記著,咱們當差的,也得把自己的身體顧好,這樣才有心力能伺候好陛下跟娘娘吶。”
那內侍點頭:“公公說的是。”
明白了原來只有他才分不清的鄭衍,抱著狗狗回來後,便在小白白脖頸處的厚厚白毛中剪掉了一小撮毛。
如此不仔細瞧便瞧不出,但一摸就能感覺出來。
並不知陛下給小白白上了“標記”的阮青杳,在接著的幾天中,竟驚奇地發現陛下再沒認錯過兩只狗狗。
面對著皎皎的詫異,鄭衍露出了恰到好處的微笑。
目睹了所有的大白白,左歪著腦袋看看阮青杳,又右轉過腦袋看看鄭衍,再看了看一被放下,就跑去小墊子上安靜玩玩具的小白白,打了個大哈欠。又覺得有點熱,趴下肚皮貼上了冰涼涼的地。
宮中這幾日的天氣,已撇開春末開始逐漸轉熱。鄭衍見皎皎待在槿蘭殿中似乎也有些氣悶,便在用了晚膳,走動消食之後,讓人收拾好景安宮小花園的涼亭,帶著皎皎過去坐坐。
宮人們有條不紊收拾鋪墊,還在亭內擺上了些娘娘喜歡的零嘴食果後,便全退下了。
夜間的風輕緩陣陣,很沁人舒適,迎面拂來明顯比在殿內時舒服許多。月又大又亮,銀輝也將亭子映得亮堂。
阮青杳瞧著宮女內侍們都退去了不見人影,總覺得有哪裡少了點什麼。
她支著手肘,雙手輕捧著臉頰左思右想,忽然問向正在斟酒的鄭衍:“咦陛下,傅公公呢?”
鄭衍提杯聞了下,覺得太濃,便又倒出另一壺果酒,見沒什麼酒氣才遞到她跟前道:“病倒,歇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