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遠遠見著皇上與皇後如此親暱,都垂首默默在心中感嘆。
陛下如此寵愛娘娘,想來一段時日內,這後宮該是進不了第二個人了。
……
鄭衍自登基時起,就一直是個勤勉克己的帝王,早朝更是從未落下過。哪怕偶爾病中,大慶殿裡也缺不了陛下的身影。
若不是宮裡頭多了個皎皎,他也實難多出這略顯清閑的三日。
其實就算陛下要多休上兩日,朝臣們也都會很體諒的。
畢竟對大夏國來說,皇後早日誕下子嗣也是很重要的啊。
今日天還未亮便起了身的鄭衍,其實心底裡也確實有了不大想上朝的苗頭。
但小嫩苗才搖搖擺擺探出頭,就被他無情的給拔了。
皇後入主中宮,皇上便無心朝政,難免有耽於享道的自然會是皇後的不是。
雖說他耽於皇後確實是事實……
帝王晨起上朝,本該是皇後伺候著更衣的。但鄭衍不想把小姑娘吵醒,起身的動靜也就放得極輕。
而阮青杳睡的香甜,從陛下起身到他離開,都毫無察覺,就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直到天色大亮睡足了精神才醒來。迷迷糊糊中朝陛下的方向伸了手,摸到邊上床榻冰涼涼的,才徹底清醒過來。
“陛下?”
阮青杳猛地一下坐起。眼前空蕩蕩的,她一時之間沒回過神,愣了半晌,才想起來陛下今日要上朝了。
她竟沒發現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之前醒來時,身旁都是暖乎乎的,現在卻冰冷的讓人不大舒服。阮青杳皺皺眉頭,她才同陛下同床共枕了幾夜而已,醒來見不著陛下,竟都有些不習慣了……
宛菱半杏她們候在外頭,聽見娘娘醒了,請示後入內替她洗漱更衣。
收拾妥當後,阮青杳便有些百無聊賴了。殿內忽然少了個人,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等到午膳都備好時,跟在傅公公邊上的小內侍突然前來傳話,說陛下今日政事繁忙抽不開身,就在勤政殿用了。
阮青杳只好神色悶悶地咬著筷子,獨自用了午膳。
午後,阮青杳胸口依舊有些堵堵的,她揀了本書倚著安靜翻看,心思卻有一半不在上頭,目光總時不時往外飄,看看陛下回來沒有。
半杏正想勸她午歇一下時,忽聽啪得一聲,是阮青杳將書合上了。
然後便見自家娘娘似是想到了什麼,眸色變得亮堂起來,還讓她把槿蘭殿內的宮女們全都喊過來。
半杏應是,很快宮女們就都到了皇後面前,齊齊跪下行禮。
個個心裡都猜測著,皇後娘娘剛入宮,今日突然把她們都叫到跟前,應當是有規矩要給她們立。
可她們正等著聽訓呢,娘娘卻只讓她們起來,然後上前一個個從頭到腳打量過去。
能被派來留在皇後宮裡伺候的,也都不是頭一天入宮了,頓時瞭然。如今的景安宮,無疑是最容易接近陛下的地方。難道娘娘是防著她們,想挑了不順眼的趕出去麼?
可宮女們低頭屏氣斂聲緊張了半天,娘娘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就只點了冬芙留下,讓其餘人退下了。
這下她們就都一頭霧水了。
阮青杳挑下了身形個頭與她最相似的冬芙後,就招了冬芙靠近,同她輕聲說了些什麼。
秀眉顰挑,杏眼彎彎,嘴角噙著笑玩心大起,興致勃勃地說完,問:“聽明白了?”
冬芙惶恐一下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