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阮青杳一急,支起身來要去捂他的嘴。
昨兒晚上,陛下壓著她欺負時,便是用他這好聽的聲音不斷喊著她小名。
可奇怪的是,偏他這樣聲聲句句一次又一次地喚她皎皎。她就跟陷了迷暈似的,他說什麼都點了頭,什麼都聽他的了。
阮青杳伸出手後,瞧見自己光潔的胳膊時,才意識到什麼,趕緊半道又重新鑽了回去,把自己捂更嚴實了。
這一動,牽扯到身上,感覺哪哪都冒著痠疼,乏力得很。陛下還揚著嘴角在笑她,半點不遮掩,阮青杳更委屈了:“陛下在欺負人。”
鄭衍笑著點點頭:“就只欺負你。”
語氣柔柔含蜜似的,阮青杳愣愣一下接不上話了。
昨兒的陛下,和她以前見著的陛下一點都不一樣。跟最初面聖時的那個嚴肅正經的陛下,就更加不一樣了。
咬著她耳朵,情話一句接著一句,好像說也說不完。
鄭衍側臥,握拳抵在臉旁,又小聲笑道:“皎皎明明說了喜歡的。”
阮青杳一聽,臉上快要冒煙了。
她想起那時的感覺,渾身酥酥麻麻的,是她從未感受經歷過的。說不明也道不清,明明難捱卻又想親近。既討厭又叫人心底生有一絲絲的喜歡。
特別是她從不知道,自己竟還能發出那樣的聲音,宛若不是自己的嗓子一樣,直想將耳朵捂上不忍聽。
皎皎把自己埋得跟小烏龜似的,直惹得人想逗她。可鄭衍也知不好過了,把剛抱回窩的皇後給惱著了。
他想將人給提出來,又怕這種時候,他碰到她身子,反苦到自己。這時他突然察覺阮青杳半露出的腦門上,額前一小縷發絲飄出,隨著她腦袋蹭動而獨自晃晃悠悠的。
像是上回召她進宮時被風吹散出來的那小縷。
鄭衍這一回想,才發現似乎自那回他揪過之後,期間都沒再瞧見過了。他當是小姑娘梳發髻時梳服帖了,不過這會看來,瞧著像是短了一些。
鄭衍指著叫了聲皇後,問這是怎麼回事。
阮青杳抬頭,眨巴了下眼,然後磨磨蹭蹭地探出來只胳膊,伸手在額頭上摸了摸,然後將其撫去了一邊。這事不說還好,一說她肚子裡就有小火團。
她一下鑽出了腦袋聲討:“還不是因為陛下欺負人,揪我頭發。我回去就給剪掉了。”
鄭衍:“……”
皇後的脾氣這麼大的啊……
阮青杳沒留意這麼快又長長了,她想了想,琢磨著起床時再給剪了。
反正她頭發又多又濃濃密密的,剪掉幾絲也瞧不出來。
“哪有欺負。”鄭衍對上皇後眸中的不快,有些冤枉。
只是手欠而已。
“就有。”阮青杳想到什麼,連脖子也伸出來,正色又說,“還有,陛下若是睡覺時也再欺負我,我就……”
阮青杳想說她就不把寶貴的床分享一半給陛下了。可話要出口時,突然想起來這是皇上的地盤。
陛下賜她的宮殿陛下賜她的床……
阮青杳憋悶半晌,弱氣地嘟噥著道:“我就睡小榻去了。”
鄭衍還以為她要說什麼,被氣笑,眉頭輕挑,心道這事是絕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