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
話本收好搬給許氏時,已是用午膳的時候了。阮青杳想起兄長們出門了,就差人問了問,得知大哥二哥還沒有回來,想來他們大概是在外用了。
也不知兩人出門到底做什麼去。
因她這些日子都醒得早,所以才用完飯就睏意層層上湧,在院中消了下食便睡下小憩。
半杏伺候姑娘歇下後,輕聲躡腳出來。心裡卻在琢磨著想,自從皇上早間來過之後,姑娘瞧來似乎高興了許多。
不是明面上展露出的高興,而是絲絲縷縷一舉一動裡滲出來的那種。她服侍姑娘那麼多年,所以感覺得出來。
胃口好了,連中午的菜碟子用完都是全空的。
姑娘近些日子總反常醒得早,像是有什麼心事卻不自知。她還擔憂著呢,剛剛姑娘卻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因為什麼呢?半杏邊在外屋收拾邊想,念頭閃過某處時整個人都緊張了幾分。難道姑娘的心事,竟同皇上有關?
阮青杳小憩了不到兩個時辰,便睡足醒來。
就算她再睡下去,半杏也是要喊她起來的,免得晚上時候睡不著。伺候姑娘起來時,半杏告訴她兩位少爺剛剛回來。
於是阮青杳穿戴齊整便去了大哥院子。
院前小廝說二哥也在,阮青杳走到屋前時,也確實聽到了裡頭大哥二哥說話的聲音。
正要敲門,卻聽裡面的大哥冷聲嘶了一下。
“氣死我了!李家的那群人是不是不長眼啊?”
阮致淵往桌上藥罐裡挖出一團黑色藥膏,就往上胳膊的青紫部位塗抹,同時不忘埋怨氣罵。
阮澤塘坐在邊上抱著自己胳膊說:“你自己沒看清楚,伸手往人棍子上去撞,還能怨得了別人。說出去不嫌丟人啊。”
阮致淵正瞪眼要反駁,突然門砰得一下被推開,順著刮進來的除了一陣風,還有一個妹妹。
兩人一見皎皎突然進來,都傻了下眼。阮致淵匆忙去穿半褪的袖子,阮澤塘則取過藥罐藏身後,一時間手忙腳亂。
緊接著就聽妹妹眼神懷疑打量質問:“大哥二哥,你們在做什麼呢?”
阮致淵幹笑兩聲,一擺手:“沒、沒什麼!”
“皎皎怎麼過來了?二哥給你買了點小玩意,走吧去我那拿。”
阮青杳見二哥起身走來,掛著臉往旁挪開兩步,嗅了嗅努嘴道:“沒什麼?滿屋子的藥味!”
“大哥二哥,你們究竟出門幹什麼了呀?”阮青杳繞過去扯二哥袖子。阮致淵遮掩不及,被皎皎一眼看到了胳膊上的一大團的青紫。
“大哥你?受傷了!”
阮致淵阮澤塘見妹妹被嚇了一跳,接著刷的一下眼睛就紅了,眼見著聚懸起了水珠要往下掉淚,齊齊都白了臉慌了神,起身圍在她身前,好一陣的勸和安撫。
阮青杳聽著耳邊焦急聲嗡嗡,眼中水汽晃動幾下總算沒有砸下來。她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問:“真的,不要緊嗎?”
“真的,你大哥我皮厚著呢,小傷罷了!”
“嗯,就跟他臉皮一樣厚。”
阮致淵齜齜牙點頭認了。
阮青杳淚花瑩瑩閃爍抿抿唇道:“爹之前回來的時候,胸口上也是這麼一大團的青紫。你們也都騙我說不要緊,只是小傷。”
結果卻是性命垂危。
兩人神色話語頓時一滯,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
阮澤塘睨他一眼:看你幹得好事。
阮致淵便將胳膊遞給她看,輕聲哄道:“在胳膊上,就是小傷。幾日就好,皎皎不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