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突然轉過臉來,兇狠地眼神嚇了康曉靈一跳。
“誰告訴你她死了?”
康曉靈從沒有見過這種模樣的張小白,剛剛肚子裡想好的千百套說辭此時竟都派不上用場。
她有些結巴:“我,我,沒人告訴我。但你跟你家裡人不是都派人去那片山林裡找了嗎?還找到了她的一件外套,還有老虎的蹤跡,都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訊息,大家都猜測,多半是被老虎吃了。”
“不可能!”張小白自知,他此刻說的越用力,心裡便越是心虛。
他有些後悔答應康曉靈跟她同乘一輛車了。
“還有多久到農莊?”
小輝聽出張少總的不快,加快了車速。
“估計還有二十分鐘。”
“嗯。”張小白閉上眼睛假寐,二十分鐘左右,倒是還可以忍。
康曉靈卻不依不饒,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能這般接近張小白的機會,她可要好好把握。
“張總為什麼那麼肯定不可能?她一個弱質女流,手上又沒有武器,怎麼可能打得過老虎?我是聽過她學過功夫,不過那些華夏功夫不都失傳了嗎?她還能是女武松?能徒手打個老虎?”
“她能。”張小白懶悠悠地抬了抬眼皮,看起來像只兇狠的貓。
三個月前,他們第一次找見什墨水的外衣時,他就想過她遭遇了野獸的可能,那時尹美梅就說她遭遇了不測,跑進深山被山上的老虎叼走了。
可張小白見識過什墨水的身手,以她的身法,即便不能打虎,逃跑還是沒問題的。況且,她的外衣上也無半分破損,便是連拉扯和抓痕都沒有,顯然是她自己主動脫下的。或許,這是在向他報平安呢?
“另外,你還說錯了一件事,功夫沒有失傳,只不過一般人見不到而已。”
“哦?張總為什麼這樣說?難道,張總會功夫?這麼多年真是深藏不露啊!我的瀟柏哥哥。”
康曉靈聲音粘膩,連開車的小輝聽到,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不會。”張小白嗡聲嗡氣地答。他現在每天堅持練的這些,可能連皮毛都算不上吧。這麼長時間都沒人指導,不知道有沒有跑得太偏。
“那你為什麼這樣說?咱們雖然是生意人,可說話辦事也是要講證據的。”
張小白很想指指自己,說一句“我的所見所聞就是證據”,可他想到什墨水可能會說他竟跟無趣的人一般見識,他就不想多說什麼了。
“你不懂,永遠也不會懂。”
“是啊,我不懂功夫的事情。”康曉靈看到車子拐了個彎,知道馬上就要進入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融融農家樂——張氏旗下新擴充套件的旅遊經營農戶。
她心急了,言語間便不再刻意隱藏痕跡。“可是瀟柏哥哥,我可以懂你啊,只要你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懂你,一定會比你失去的那個她更懂你。”
“康總,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們都明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強人所難,給我們都互相留點餘地,否則我們接下來的合作該怎麼談?”
康曉靈沒想到張小白竟當著司機小輝的面,就這樣直白的拒絕了她,當真是一點面子也未給她留。
她也變了臉色:“合作?你不會真以為我是來這裡跟你談合作的?跟你這種草包談合作?除非是我腦子進水,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又不想要家裡安排的婚姻,你以為我會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這裡來追你?”
張小白被這樣說成草包,他竟一點都不惱。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合作還是要談的。”
車子便在這時停了下來,他們到了。
“哼——”康曉靈哼了一聲,率先下了車。
司機小輝看著康曉靈的背影直撓頭,他們張少總第一天合作就把他們的合作夥伴“傷”成這個樣子,難道他真像傳說中的那樣?是個只會虧損公司訂單的“掃把星”?
“老闆,咱們出門在外,你這樣說康總恐怕不太好吧?而且人康總一個女孩子,人又長得不賴,你幹嘛拒絕的那麼直接?怎麼說也要維護下她們的面子。而且就算你從了她,你也沒什麼吃虧的。”
“你大概沒聽過,除卻巫山不是雲。”張小白沒有著急下車,“在我的眼裡,他人與墨水的對比,那就是烏雲比於暖陽,淤泥比於溪水,二者之間完全沒有可比性,連提到一起都覺得是種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