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攬了兩份兼職的她,回到家門口,險些沒認出自己家的家門。
她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樓道裡的聲控燈斷斷續續地發出微弱的光芒,照出不知被誰寫在她家門上的幾個鮮紅大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樓層,但確認自己沒走錯之後,便也猜得出這件事可能是誰幹的,她來s城後,得罪的最狠的也就是打成骨折的那五個。
這樣的把戲根本嚇不到她,她掏出鑰匙開門,打算拿出清洗工具將字擦掉,她看過了,只是普通的油漆,還沒幹透,看起來寫字的人剛走沒多久。
然而,什墨水一插鑰匙,頓時氣得想罵娘,可習武之人不說髒話,這是老祖宗立下的規矩,最後這憤怒只化為一聲冷哼。
她蹲下來,看了看被灌了膠水的鎖孔,心知這情況只能找修鎖師傅換鎖。
可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哪家修鎖的還會開業,什墨水按照牆上的小廣告一個一個打過去。
正打著,她便聽到有人上樓,等人走到她這層,她轉頭去看,便看到了張小白疲憊的臉。
“晚好——”什墨水客氣的打招呼,可剛冒了個話音,張小白就見鬼一樣慘叫起來。
這還不算,因為他看到紅字後的反應太過激烈,邁上樓的腳步一個沒踩穩,就和他買回來的蔬菜一同向後倒去。
他現在可是站在樓梯上,這要是滾下去——什墨水只覺腦海裡嗡的一聲,一個上步就去拉他。
第一下沒拽到人,只勾住了裝芹菜的袋子,她急忙伸出另一隻手,這一下拉實了,才將他徹底拽回來。
什墨水急喘了兩口氣,剛才的一瞬間,她覺得心髒都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嚇死我了。”
張小白此時倒是冷靜地像個旁觀者,他眨著眼看著只跟他隔了半步遠的什墨水。
“墨水,你心跳得好快。”
“?”什墨水奇怪,他是怎麼知道她心跳得快的?
“隔這麼遠,我都聽到你的心跳了。”張小白板著一張臉,“在你心裡,就這麼擔心我出事?”
什墨水一愣,她是在擔心他嗎?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張小白帶回來的土豆還落在各處,一晃一晃的,像聲控燈的光,也向她此刻的心境。
“不回答就是預設了。”張小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墨水抿了抿嘴角。“我進不去家門了,想去你家坐會兒,我找了開鎖師傅,很快就能來。”
張小白把地上的土豆一個個撿起來,然後開門,讓什墨水進來。
“那些字,和門鎖,你覺得是誰幹的?”
“還能是誰?八成是陳子俊那些熊孩子背後的家長,現在都說熊孩子,我看這些熊家長更可惡。不過,這都是些陰損的小人招數,對我沒什麼大影響。”
“嗯,我覺得也像是他們的做法。”張小白說了一句,就走進臥室,不一會兒拿出個包著方方塊塊的布包出來,“這個給你。”
“這什麼?”
“開啟看看。”
“嗬,金條!”什墨水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這麼一摞,能值不少錢吧。
她的視線在張小白和金條之間來回轉了轉,壓了下眉毛,冷聲問張小白:“你這是想叫我息事寧人?”
“嗯,我能幫助你的不多,只有這些。”張小白說,“墨水,我想明白了,你向我隱瞞你的姓名,你沒有做錯,我因為這件事跟你慪氣,是我不對。我們長這麼大,誰還沒有點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