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詫異地看向竹桃,“安排好了?京衛司裡有我們的人?”
竹桃似乎怕洩漏了過多的機密,只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
彼岸瞪了她一眼,催馬往城門口去。
果然在城門口時,當她揭下面紗,看見那衛兵手中的畫像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可他像眼瞎了一樣,只淡淡掃了她一眼,便放她進了城。
真是勢大好辦事。
她們進了城之後,竹桃尋了一家偏僻且普通的客棧住下,計劃著先將煜王的行蹤先打探清楚後,再弄個偶遇什麼的開始她此行的目的。
彼岸走進房間,對著跟進來的竹桃說道,“你現在就去探探煜王的行蹤吧,我還有些累,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殿主不是派竹桃做助手嗎?
那助手就應該有個助手的樣子,像這樣打探的事情自然是歸她了。
竹桃爽快地答應了,收拾停當後便出了門。
彼岸無事可做,便躺在床上睡了一覺,醒後發現饑腸轆轆,便戴了面紗,下樓準備去吃飯。
誰知剛走到樓梯上時,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一名青衫男子卻突然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本能地給對方一個過肩摔,由於是在樓梯上,那男子摔得只怕骨頭都要折了,只聽那男子“哎喲!“一聲痛呼,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另一名藍衣勁裝少年趕緊上前將青衫男扶了起來,嘴中甚是關切,“大人,您沒事吧?”
對於這種無故搭人肩的下作之人彼岸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身子往旁邊讓了讓,想繼續往下走,去路卻被藍衣少年給攔住了。
“站住!”藍衣少年咣地一聲拔出背上的寶劍,橫在彼岸面前,“你傷了人就想走?”
青衫男子忍著身上的劇痛,抻手將藍衣少年橫著的寶劍壓了下來,對著彼岸欠了欠身,言語頗為恭敬,“方才是在下認錯人了,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彼岸這才瞥了那人一眼,這不瞥不要緊,一瞥倒把她的心肝肺都差點給震了出來。
只見此人生的倒是清新俊逸,哪怕身上被摔得很痛,也只是微微蹙起劍眉,那雙燦若星辰般的眼眸鑲嵌在一張如冠玉般的臉龐上,一件淡青色布衣長衫透著淡淡的出塵之氣,周身彷彿籠罩著一層仙力,讓人一看便移不開眼睛。
此人不是楚淮睿又是誰?
半年不見,他倒越發的風姿俊雅了。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即便楚淮睿不是她的仇人,但也是她發過誓,是她今生最恨的人。
楚淮睿見她久不回話,抬起頭來對上了那雙憤怒的眼睛,訝道:“真的是你!”
彼岸見他認出了自己,趕緊移開視線,應當沒有看見這兩人,快步走到櫃臺前,點了兩碟小菜後便回房關了門。
在房中等餐的時機,她盯著桌面的茶盞發了好一會兒呆,滿腦子都是楚淮睿的臉,好像得了魔症。
說好的已經放棄了的,為什麼還要繼續糾結,現在的楚淮睿於她,只是一個路人,她有必要跟一個路人眼紅嗎?
完全沒有必要嘛。
剛才眼紅是自己休養不足,這一點她必須改掉。
彼岸在說服自己之後,仍覺得心煩氣躁,於是起身去洗臉,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誰知就在此時聽聞夥計端著飯菜上了樓的腳步聲,她頭也沒有回地吩咐夥計將飯菜放桌上就行,她這般地吩咐了,可卻沒有聽到那人離去的腳步聲。
彼岸心中微訝,多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事嗎?”她仍沒有回頭。
“真的是你!”一個帶著狂喜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了過來。
不是夥計。
彼岸黛眉一蹙,扔下濕帕去拿架上的面紗遮臉,可那人卻是一個箭步沖過來搶走架上的面紗,那速度比她這個天下第一高手還要快,非但如此,他居然還用一雙灼熱的眼神看著她,眼中仍是不可抑制的喜悅,“真的是你,太好了!”說完張開雙臂就要上前來抱她。
彼岸冷著臉後退了一步,“剛才摔得還不夠疼是不是?”
“是有些痛,背上有好幾個地方都腫起來了。”楚淮睿嘴裡雖說著痛,可星子般的眼中卻看不到任何痛楚,只有滿臉的喜悅,身子還不老實地朝她一步步逼近,“沒有想到七個月不見,你武功就這般高了。”
她真不明白這個楚淮睿是不是失憶了,當初他那麼傷她,現在又來套近乎,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七章皆是講彼岸與楚淮睿分開後的一些事情,從此章開始,就講彼岸與楚淮睿相遇後的□□了,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