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了活命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就在這個講究以君為天的大周,先皇的臣子們都敢為了自己的小命,去編排先皇了。
明目張膽去撬先皇明媒正娶的太后!硬是扭曲成了兩個人先皇和太后沒有關係。
先皇死了不會說話,百官就敢如此了。
蘇若想,總有人說皇權之下的古人有奴性,她反倒覺得奴性這個東西不是天生的,時勢造英雄,環境造人心。
瞧這些文武百官就是鮮活的例子。
人要是被逼急了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當然,他們理智尚存,眾人敢拿過世的先皇說事,卻是不敢和淳于璟叫板,畢竟先皇不能將他們如何,攝政王可是真動手。
原本百官心裡還有些自己的小九九,攝政王此舉,幾乎是一人對抗所有人,他們何不順勢反了攝政王?
攝政王一黨本就知道自己跟隨的人是什麼性子,不說現在,就是以前攝政王隨心所欲,何曾在乎過敵人是誰?
他們只能保證自己不去惹怒攝政王,然後對外能以攝政王的人來自居,此番若不是會禍及己身,他們仍然高高掛起的態度。
但眼下不行,攝政王這回是癲狂的無差別攻擊,他們得保命。
這次,百官開始統一戰線。
但是——沒有用。
攝政王一黨本就是依附攝政王而存在,他們雙方鬥法太久,以至於忘了一件事。
所有的一切,攝政王是主導地位,他們是依附攝政王,攝政王沒有靠任何人。
攝政王一黨靠得是攝政王的威望,保皇派被打壓那麼死畏懼的也是攝政王,而不是他手下之人,他們聯合在一起,對淳于璟來說,不過是烏合之眾。
放在平時鉤心鬥角想計策或許還有用,可如今這些都是無用功,在絕對兵力壓制下,什麼招數都使不出來。
在外帶兵的那些將領,大部分都是從攝政王府走出去的,他們對攝政王是絕對的忠心,便是滅世,只要攝政王令下,他們就敢做,
和朝內的文武百官不同,他們不需要想那麼多,聽從命令便是。
這也是當初淳于璟為什麼要將北威將軍趕出盛京,因為他要將兵權都換成自己的人,如果北威將軍在,換將的計謀就不會那麼順利。
到如今,大周大半軍權,都是實實在在落在淳于璟的手裡。
還有一些官員想著攝政王會不會搞空城計,說是兵馬圍了盛京,實際上只是假象,虛張聲勢的?
趁著夜色,官員爬上城牆的瞭望臺,看到遠處火光的星點密密麻麻一片。
軍隊就駐紮在不遠處,隨時等著攝政王一聲令下動手!
那名官員知道,攝政王不是在耍手段,一切都是真的!這訊息一證實,百官更加慌亂了。
民間的百姓倒是都處理好了,但太后娘娘和攝政王又該如何呢!
明天是最後的期限,攝政王提出的要求百官們心知肚明,他就是為了能和太后重歸於好!
放在以往,他們定然要罵一句紅顏禍水,但現在他們不敢,不僅不敢,還得在民間大肆為太后造勢。
當下,他們甚至還要進宮親自相勸!
是的,百官間互相遞了信,他們打算今晚親自遞牌子,進宮求見太后娘娘。
這個牌子是其中一個功勳世家祖傳的,相當於免死金牌,它還可以在皇宮落了宮門後,特請入宮。
就這樣,百官進了皇宮,先是和小皇帝請示了一番,在眾臣跪地叩首,求皇上為了大周為了百姓顧全大局後,小皇帝極為痛苦地點頭答應了。
走在百官前,小皇帝小聲問著身旁的謝嶸。
“朕剛剛表演的痛苦之色,是不是非常逼真?”
“臣剛剛給皇上倒茶,送可摔道具是不是很及時?”
小皇帝和謝嶸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在衣袖裡眾人看不見的角度,給對方豎起了拇指,互相給予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