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她身份尊貴,根本不必親自下廚,夠資格吃得上她做的小菜的,除了她父母之外,的確也沒有人夠資格了。
步天涯笑道:“那我豈不是好大的面子?”
水淼淼輕輕一笑,柔聲道:“只要步大哥喜歡吃,淼淼願意天天做給步大哥吃……”
她輕輕的又給步天涯和魚鱈鱺各自斟滿一杯酒,笑道:“步大哥,鱈鱺姐姐,咱們先幹一杯,正所謂,有緣千裡來相會,小妹早聞步大哥的俠名,早聞鱈鱺姐姐的美名,今日難得相見,小妹真是不枉此生了,來……”
幾個人談笑著又喝了幾杯,水淼淼越說越是開心,笑指小船道:“這讓我想起了一首詩詞,當真是恰如其分,誰說女子不能喝酒的?誰說女子不能醉的?此詩就可證明,酒不只是屬於男人的。”
魚鱈鱺微笑道:“什麼詩詞,可證明這點?”
水淼淼悠悠道:“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你們看看,李清照姐姐若不是醉酒遊湖,又怎能寫出如此流傳千古的名句?”
魚鱈鱺噗哧一笑,道:“李清照姐姐?她的年紀可不知比咱們大了多少歲了。”
水淼淼嘻嘻笑道:“當然要叫姐姐了,因為寫這首詞時,李清照姐姐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叫別的,豈不是不妙?”
步天涯道:“但飲酒醉了並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是一件妙事,喝醉的滋味並不好受,而且醉酒鬧事的人也太多太多。”
魚鱈鱺笑道:“酒後見真性,就是如此了。”
水淼淼又給步天涯斟滿酒,笑道:“那步大哥多喝點,小妹倒想看看步大哥酒醉後是什麼本性?”
步天涯苦笑道:“這……唉,其實醉酒之人有什麼好看的?有的人醉酒,喜歡睡覺,有的人醉酒喜歡說話,最可恨的一種人是,喝了酒後喜歡惹是生非,為非作歹,飲酒也是一種藝術,一種美得享受,要慢慢品嘗酒的滋味,就如同品味人生一樣,若是一飲而盡,醉臥街頭,那隻能算是牛飲,那根本是不懂酒的人做的事,那又有何妙處可言?”
的確,有的人醉酒,會大哭大笑,哭起來好像天底下只有他最可憐,笑起來,好像人生本就可笑的很,即使家裡著了火死了人,依舊會大笑不已,有的人酒醉,會不停的說話,好吹牛,不管什麼人,糾纏不放,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有的人醉酒,就喜歡睡覺,不管是那裡,倒下就睡,即使你把他丟進臭水溝,他也照睡不誤,有的人醉酒,膽子會變大,即使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當今的皇帝,他也照罵不誤,而最可恨最可惡的一種人,只要一喝了酒,不管醉於不醉,就會借酒發瘋,為非作歹,這種人最可恨也最是可惡最沒有素質和教養的人間敗類。
酒的確可以令一個人原形畢露,一個人內心是美是醜,盡覽無疑,所以說,醉酒鬧事之人,惹事生非之輩,好勇鬥狠之徒,酒後獻出本性,一旦見到,定要遠離,因為這種人不可深交,要避而遠之,劃清界限絕不會錯。
魚鱈鱺臉色微紅,輕聲道:“步大哥乃是風流本性,醉酒後除了睡覺,就是找……女人……”
她聲音小的幾乎只有自己聽到,但步天涯卻聽得清楚,可卻不能解釋什麼,只好苦笑,只有苦笑。
步天涯從不認為自己英俊瀟灑,但也從不否認自己風流,但他卻絕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絕不是一個隨便之人。
水淼淼問道:“姐姐說什麼?什麼風流?”
魚鱈鱺趕忙道:“哦,我是說,俠客多是風流雅士,步大俠俠之風流之美譽名滿江湖,對了,咱們不要談酒了。”
水淼淼笑道:“是呀,是呀,詩詞歌賦才是風流雅士之所好。”
魚鱈鱺道:“我也常聞妹妹多才多藝,能歌善舞,就請妹妹歌舞一番如何?”
水淼淼嫣然道:“那是自然,今夜小妹約姐姐和步大哥來,就是因為咱們三人都是雅人,咱們南魚北水的舞姿、曲歌,那些俗人聽之也會俗不可耐,所以,小妹只請了步大哥前來。”
步天涯搖頭嘆道:“難道我不是個俗人?其實我也是俗人,淼妹真是太看得起在下了。”
水淼淼笑道:“誰人不知,步大俠乃是江湖中第一風流雅士,無論是對酒,對歌舞,對詩詞,都是通曉,一生追求唯美境界,就連殺人也是美得很,怎能是俗人?”
步天涯嘆道:“只可惜,在下只會殺人,如此良辰美景,說到殺人,豈不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魚鱈鱺幽幽道:“其實,殺人也是一種藝術,正所謂,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水淼淼道:“不錯,像步大哥這樣,一人一劍闖蕩江湖,踏斷天涯不平路,不為名利,只為人間正義,但見不平,路遇惡人,一劍殺之,快意恩仇,痛快至極,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怎不算風雅?小妹都向往步大哥的江湖之行了。”
步天涯暗自苦笑,一個人若是有好的家庭,好的人生路走,誰又想過這種不知明朝是何日的生活?
但其中的辛酸誰又能清楚,誰又能瞭解?
水淼淼轉身從亭中取來琵琶,笑盈盈的道:“小妹先為步大哥彈唱一曲,替琉球百姓,以及百萬受過步大哥恩惠的人,謝謝步大哥大仁大義的俠義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