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盾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愕然道:“你……你是說,在水上舞劍?”
他知道,一個人的輕功再高強,也只能在水中踏著木板走個幾十丈遠,也不可能真的做到踏浪不沉的境界,難道步天涯的輕功可以做到在水中自由的賓士?這簡直不可思議了。
就見步天涯微笑道:“正是,踏雪無痕的輕功大哥見過,可是踏浪不沉的輕功大哥沒見過吧,今日小弟就試一試,其實我也沒什麼把握,若是失敗了,就當下水跟美人魚小姐們一起洗個澡吧,哈哈哈……”
魯盾苦笑道:“步老弟總是有稀奇古怪的鬼點子,小兄當真是佩服,今日能大開眼界真是此生無憾了。”
步天涯卻笑道:“不過,恐怕要損毀大哥船上的一點東西。”
魯盾笑道:“不要說損壞一點東西,你就是把這船鑿沉了,我也絕沒有什麼意見。”
步天涯笑道:“那麼,小弟就先準備準備了。”
他說著,一伸手,一按腰間的繃簧,他的騰蛟軟劍如蛟龍一般的彈出,一道寒光在西湖畔打了一個厲閃。
魯盾點了點頭,贊道:“真是好劍!”
步天涯道:“這劍是一個朋友所贈,名叫騰蛟劍,不用時可以盤在腰間可做腰帶,用的時候就是一把殺人的劍。”
他邊說著,邊揚劍劈掉了船篷上的一塊木板,然後把木板劈成了兩塊一尺左右長,半尺左右寬的木塊,然後割下了船上的繩子,再然後就把這兩塊木板綁在了腳上。
魯盾愣呆呆的望著步天涯,他真搞不明白步天涯究竟想做什麼,就連水中的‘美人魚’們也聽到了步天涯的話,一個個也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毛病。
就見步天涯七手八腳的把劈成兩半的木板系在了腳上,然後抱拳微笑道:“大哥,請撫琴一曲,為小弟助助興,這樣吧,就撫一曲美人盈笑英雄冢吧。”
這‘美人盈笑英雄冢’乃是魯盾自創的一首曲子,節奏輕緩舒暢,猶如行雲流水,又有無限的哀婉唏噓之情,恰似天上宮闕的仙曲那麼飄逸灑脫,出塵脫俗。
魯盾答應一聲,急忙開始撫琴,他雖然撫著琴,但雙眼卻望著步天涯,他管絃絲竹無有不精,這首曲子他更是熟悉,即使閉著眼也絕不會彈錯,他甚至不想眨眼,當真怕錯過這千載難逢的美景。
他知道,步天涯的劍從不會表演給別人看,因為他總是說,武功不是用來表演的,他不想玷汙了劍的神聖。
這個世界上能令步天涯舞劍給人觀賞的人的確不多,步天涯能舞劍給他觀賞,無疑在內心中把他當作了知己,他簡直有點受寵若驚了。
步天涯隨著這優美的琴聲跳進了西湖水中,他雖然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賣弄,但能為知己舞劍,博知己好友一笑,又何樂而不為呢?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這世上一個人究竟能有幾個知己?幾個知音人?
琴聲悠悠,卻奏不出那種灑脫之氣。
景色再美,卻也不及他神仙般飄逸的魅力。
步天涯的人已經化作了一顆璀璨的流星,就這麼腳上綁著一尺多長的兩塊木板,跳進了清澈碧翠的西湖水中,他不但沒有沉入水中,甚至連他的鞋子都不曾浸濕。
他就這麼靠這兩塊一尺多長木板的浮力,施展絕頂輕功,逍遙自在的在水面上漫步。
只見他身子猶如流星閃電,又輕如鵝毛一般,又恰似蜻蜓點水,就這麼人化作一顆流星,劍化作一道靚麗的光芒,漫步在西湖水面上,踏著悠揚的琴聲,踩著碧清湖水,手中騰蛟劍舞動如飛,寒光籠罩了整個西湖!
他的人化作了流星,他的劍化作了一道光芒,他簡直就是神的化身!
所有人不僅看的傻了眼,西湖內戲水跳舞的‘美人魚’一個個的都張大了嘴巴,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
一個人怎麼可以在水面上自由自在的舞劍?
一個人怎麼就可以僅僅憑著腳下的兩塊木板就可以不在水中沉沒?
一個人又怎能做到在水中漂浮不沉?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但更不可思議的是步天涯身法劍法!
他的人彷彿就是一把騰蛟劍,他的人彷彿就是一條水中的蛟龍!
他在水中,踏著他最得意的天涯流星步,竟然閑庭漫步猶若在陸地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