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他抬了下手腕,看了看錶,不知不覺早過了下班時間,單向玻璃外的職員已經走得不剩幾個。
桂助理心裡覺得總裁很異常,所以候在門口準備代駕,可是顏玉出來就對他揮了揮手錶示不用,自己開了車回家。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他都活在一種現實和過去交織成的情境中。有時候他一個人做飯,會不知不覺地做成兩人份,還有時候,他坐在沙發上翻看電視時,會很自然地對著空氣問一句“想看什麼?”
四年多以前,她剛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過,因為他知道她就在西雅圖,一張飛機票再加上七個小時就可以見到她。
第三天他對她恨到極點,還讓桂助理幫他挑選房子,他要把這套公寓賣了。
第四天他想了想魏西洲的建議,覺得好像也可以實行,當然,他也要對她使出她對他的那一套,他要狠狠拋棄她。
第五天他去新房子看了一圈,覺得很合適,他收拾了下行李。
第六天傍晚,他漫無目的地開車,竟然開到d市她住的地方附近。
第七天,白天照常處理了公司的事務,一夜他都無眠。“妹夫”這個字眼在他腦海中回響著,他決定不能讓她這麼逍遙地迎接她美好的新生活。他把收拾好的行李扔到車上,連夜開車到d市她樓下,他一眼就看到垃圾箱裡那隻巨大的維,尼熊。
而到了她樓下,他又開始不斷地推翻自己的決定,各種猜疑各種猶豫,他將車停到較遠的位置,等到早上,看見她出來到超市買了東西,又上樓去,她似乎有點憔悴,這讓他有些開心。
等到中午,她沒有再出來。顏玉從副駕駛上拿起她前幾天塞給他的保溫碗,他只是想把她的東西都還給她,這樣才算斷得幹幹淨淨,他拎著行李上樓敲響了她的門。
……
把所有東西都扔到垃圾箱裡後,顏君暢快了許多。臨睡前她腦海裡閃過一些曾經的片段,她去浴室沖了兩邊澡,又用冷水洗了幾次臉,折騰到後半夜直到累的睡著。
這一覺睡得相當安穩,顏君醒來已快中午,她習慣性地運動、喝牛奶,正常地吃飯、學習。
李禮打來一次電話,她還很輕松地跟李禮開了玩笑。下午,顏君窩在沙發上翻著電影片道。
她剛吃了飯,有些昏昏欲睡。
“叩叩叩。”
門被敲響。顏君從貓眼裡看去,只能看到門前三個大大的行李箱。
顏君在這裡除了李禮之外沒有熟悉的人,恐怕是認錯門了。她回到臥室撲在床上。
“叩叩叩。”顏君不耐煩地起來,忽然背後發涼,難道她招惹了什麼人,聯想到新聞上許多都是“年輕女子下班被尾隨,歹徒入室施暴”這樣的事。顏君的瞌睡一下子全消了。
“叩叩叩。”門外的人好似很不耐煩。
顏君心驚膽戰的想從貓眼看看是什麼人,門外的人卻喊道,“顏君,開門。”
她是出現了幻覺?
顏君的心激烈地跳動。
她雙手顫抖地開啟門。
他一隻手挽著西裝外套,一隻手拿著她的保溫碗,身後擺了三隻行李箱,一隻箱子上擱著被她扔
掉的□□熊。
“幹什麼?”再看到他,顏君幾乎搖搖欲墜,昨天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思緒亂成一團,她倚在門邊借力,並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