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
從那個派對回來後,juan就常常邀她出去走走,顏君也覺得自己每天悶在屋子,是時候出去走走。現在是夏天,早晨和傍晚霧氣濛濛,中午的陽光明媚宜人。
那天早上她出去兼職,天氣熱的異常,她去買了一杯冰可樂,沒注意到有個淘氣的小孩子直直的朝她撞過來,她躲閃不及,一下子就摔在地上,手肘磨出了血,小孩的爸媽不停地道歉,還好傷口不大,只是流的血嚇人,處理完傷口後顏君便告假回到合租屋。
也許只有在人受傷的時候才會敏感又強烈地感到自己的處境。合租屋裡同學們都不在,她一個人抱著手肘,拖著疲累的腳步癱在床上,她想看幾眼書,卻被上面密密麻麻如螞蟻爬的外文晃了眼。
思念的星星之火一露出苗頭,便迅速地將她內心的荒原燃燒起來。顏君想起她在韓蒙面前點頭的時候,韓蒙那欣慰的表情。
她想起老爸老媽在她臨行前的叮囑,還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情,顏君剋制自己不去想某個人,可正如古語所說,想不想時已想,何必故意不想?
小時候自己稚聲稚氣地在他面前念情書,連被捉弄都不曉得。再長大,他的氣息,他懷抱的溫度,都成了她心中的美好印記。在小島上,他雖將她禁足,但是每次都很溫柔地抱著她,親吻她……咬著她的耳朵,低低地喚她小君……
顏君臉上有些發燙。
顏君睡到下午起來,正好juan也在。
“jun,外面陽光正好,出去散步?”juan笑著邀她。
顏君看了下窗外,陽光柔和,樹木蔥蘢,草坪上坐著三三兩兩的人群。
她和juan走在寬闊的林蔭路上,身旁時不時經過滑板和腳踏車,空氣清新,不遠處的噴泉和雕像襯在巨大的粉色尖頂建築下,更顯得美麗、愜意。
“jun,你的胳膊怎麼了?”
“兼職的時候被一個淘氣的小孩子撞到了。”
“哦,真是災難。像你這麼美麗的女孩,留下傷疤可不好。”
“所幸傷口很小,只是流了些血而已。”
juan和她坐到一張木椅上,他撐著頭若有所思地看了顏君一會兒。
顏君被看的不自在,“juan,你怎麼了?”
“事實上……”,juan聳聳肩,“我很欣賞你的性格。”
顏君不自在地笑了幾聲,心裡在想juan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jun,上次你說過你沒有男朋友。所以……”,juan看著她說下去,“我們能試著交往一下嗎?”
顏君愣住,她對juan有好感,不過還沒到那種地步。想起這幾天juan有事沒事就跟她聊天散步,給她好吃的甜點,暗自怪自己天生鈍感。
juan還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或許她應該放下某個人,開始一段新旅程。她應該勇敢的試試,接納其他人走進自己的世界。
她看著juan朝她傾過來,她也慢慢地靠過去,但在最後唇要相碰的一剎那,她耳邊似乎聽到他有些卑微的聲音,“不要離開我……”
“對不起。”
顏君推開了juan,慌不擇路地跑開。
等到她發現自己站在大街上時,天色早已昏暗,天氣悶熱異常,她失魂落魄地走了一會兒,雨點忽輕忽重地打到她身上,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已經化作瓢潑大雨。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足夠買一把傘了,但是她像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似的將那些錢全部都兌成了硬幣。
她走到雨幕裡,在公用電話亭投了幣,按下那幾個爛熟於心的數字。她的心情有些慌亂,又有些期待,她希望對方無人接聽,又希望能聽到哪怕只言片語,什麼都好,她焦躁不安地等待著。
時間過得很漫長,直到她聽到電話另一頭,那個熟悉的聲音不確定地說,“喂?”
她呆呆地抓著話筒,心跳的厲害,那個聲音等了一會聽不到回答,便問,“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她如夢方醒,松開了那炙手的話筒,任由話筒被線圈蕩著搖來晃去。那邊的人沒有結束通話,“……小君?”
顏君開了電話亭的門跑出去,大雨瓢潑天色一片昏暗,雨中她撞到了一個人,她匆匆忙忙地道了句抱歉,連頭也不回,狼狽地跑掉。
被她撞到的人一身筆挺的鐵灰色西裝,卻楞在這大雨中任雨澆了個透。
作者有話要說:
唯嗣哥出來了,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