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蘅蕪臉上出現複雜的神情,“敬謝,你早就知道來這裡是送死,為什麼還要來?!”
“一方面,我想死,另一方面,我想對顏君說出那句話。”
他知道阮蘅蕪想要借刀殺人,也終於明白自己對顏君的感情。他愧對他親手殺死的阮小妹,也愧對天真的顏君,他既無法面對阮蘅蕪,也無法面對真實的自己,所以他想要死,死在誰手裡都好。就在阮蘅蕪開槍的那一刻,他腦海裡閃現過許多的往事,他才發現時間沒有沖淡一切,反而讓故人的面孔清晰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阮姐姐?”,顏君不可置信地問,“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逃出去,是嗎?”
雨夜中她看不清阮蘅蕪的臉,只知道她頹然地垂下了頭。
“對不起,小君。”
她在接到顏君的電話時是真的驚喜,也是真的關切著這個女孩,但是在聽到顏君要拜託她的事時卻動了心思,是車毓修這個名字讓她欺瞞、利用了她。
顏君心裡像是投下了一塊寒冰,是了,她還天真地以為這個溫雅親切的姐姐會暫時放下仇恨,幫她脫離禁錮,沒想到她早就認清了現實——沒有顏玉的命令她是不可能出島的。
顏君魂不守舍地走開,雨地濕滑,她踉蹌的走了幾步便摔倒在地。
身後一個熟悉的擁抱將她一把撈了起來,緩步走進屋中。
屋內溫暖依舊,顏君長發早已淋濕,衣服上一片泥濘。
顏玉將她抱進浴室,放好了水才將她衣服脫去,讓她躺入浴缸裡。
顏君如木偶一般,直到他拿著花灑,用溫熱的水慢慢沖洗她的長發。
“哥?”她不確定地問。
浴室裡燈光刺眼,那個人抬起頭來,嘴唇一張一合。
顏君卻尖叫起來,“你是霍唯嗣!你滾開!”
“小君,你怎麼了?”顏玉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她雙手無序的揮舞,將他手臂和背脊劃出一道道血痕。
他像小時哄她入睡那樣拿過一張毯子將她包好,把她的頭按在心髒的位置,輕輕地搖晃她。
他感到胸前淚水滾燙。
短短的兩個小時,她就經歷了這麼多謊言。她把車毓修看作朋友,可他卻愛上了她,把阮蘅蕪看做姐姐,可她卻欺瞞了她,更不用說敬敏,她從小視作二哥的人,竟然也利用了她。
而眼前這個親密無間,溫柔和善的哥哥,卻搖身一變,成了複仇的魔鬼。
“放了我。”顏君□□道。
“我想爸爸媽媽了,我想回家,你放了我,好不好?”她抓著他的手臂,哀求道。
顏玉沉默著吻去她的淚水。
她扭動身子,一顆顆解開他襯衣的扣子。
她主動地吻上他的唇,然後滑到下巴,咬上他的喉結,她青澀而笨拙的挑撥求歡,像只小獸一般啃咬著他。她急切地解開他的腰帶,伸進那茂盛的叢林裡,喚醒他沉睡的某物。
“小君,別這樣。”她的淚水一滴滴砸在他胸膛上,讓他心慌。
她披在身上的毯子滑落下來,露出美好姣白的胴體,她抓著他的手放在她胸前。
“哥,你救救我”,她喊他。
天旋地轉間,她已被他壓在身下,肆意地探索她身體的每個角落,讓她宛如一葉輕舟,蕩漾在藻荇中。
他們時而像魚兒跳躍浮游在水中,時而又像落了陷阱的熊一般沉重的掙紮喘息。
快感來臨的時候,顏君抱著他的脖子,熱情地吻他。
倏然,顏玉感到一種冰冷抵在他的胸口。
他們甚至還保持著交,合的姿勢,顏君握著從他口袋裡拿出來的槍,緊緊地抵著他猛烈跳動的心髒。
“放了我。”
“在我身邊不好嗎?”他緊緊地盯著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