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捂住耳朵,她站起來身形卻一個趔趄倒在他的懷裡。
他緊緊地抱著她,不住地說我愛你。
顏君使出全身力氣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她發著抖,“你的我愛你讓我覺廉價。”
顏玉保持著被她扇巴掌的姿勢,他摸了一下嘴角,在昏暗的地燈燈光下冷笑,“廉價?顏君,你有沒有心?”
窗外一聲驚雷,宛如在人耳邊炸開的炮彈,閃電照亮了的一瞬,顏君看到他眼中無盡的陰翳和冷漠。
又一聲驚雷,顏君縮起身子,像只可憐的落水狗,將身體蜷曲成圓。
她嘴唇發白,“我的心在知道我哥主使流氓試圖強,暴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哈!”他笑出聲來,慢慢地朝她逼近,手扼住她的喉嚨漸漸用力,“痛嗎?”
顏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她的咽喉被他狠狠扼住,她只能發出吚吚嗚嗚的聲音,因為缺氧臉上浮現出紫紅色,她掙著雙手不斷地拍打他的手。
他面無表情地松開她,在顏君撫著自己的脖子渾身發抖大口喘息的時候愉悅的笑了,“心死了,是感覺不到痛的。”
“17年,這17年來只要我看到你的臉,就想像現在這樣扼死你”,他語氣冷酷,“但是我說服自己忍住,因為世界上有一種方式可以讓人生不如死,那就是給人以無限寵愛,然後再狠狠地摧毀他。”
顏君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秋水似的眼睛裡充滿驚懼。
他隨意地拿起手機撥弄幾下,扔到顏君面前。
手機裡傳出女孩似痛苦似歡愉的□□聲,影片裡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承歡於他身下,妖媚放蕩的表情。
“這是監控的影片,在這棟房子裡到處都有攝像頭,你在做什麼,可以隨時傳到我電腦裡。在沒有監控的地方,阿升會報告給我你幹了什麼。你想刪掉可以,有足夠的備份供你一個個刪。”
他看著她匆忙地刪掉影片,帶著笑意道。
他的笑容看起來和平日無異,顏君卻覺得那只是一張笑著的面具。
“為什麼?”
她淚水流下來。
顏玉伸了手過來,將瘦了許多的她抱起來,她輕的像個鬼。
他的體溫依然溫暖,顏君卻冷得發抖,他附在她耳邊,“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美。你生來就是勾引人的妖精,才會讓我迷了心竅……”
如果她不是妖精,那怎麼會讓一向有著極佳自控力的他貪戀著她的一切,讓他嚴密的複仇計劃出現了漏洞?要是他沒有被她所迷惑,又怎麼解釋敬老爺子用她作威脅來鞏固他的決心?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顏君呻,吟著。
“我的母親,死於一場車禍,那天也是這樣連綿不斷的雨,我在路對面,親眼看到她被碾在車底。小君,你見過死人嗎?她死的時候臉上的笑還沒消,身體卻從腰部被車輪碾成了兩段,血混在水裡的顏色很漂亮,是那種有層次的暗紅、淺紅和水紅,我抓著欄杆,看到她的內髒慢慢流了一地……”
這段話,連聽者都覺可怖,他卻十分平靜。
顏君睜大了眼睛,看到他竟扯了一下唇角。
她用手阻止,“別笑了。”
“那年我五歲,之後我進了孤兒院。我運氣不錯,只待了不到半年,便有一戶有錢的人家來領養小孩。因為女主人多年不孕,所以他們才想到領養一個小孩,我努力表現,結果不出意料的被他們選中了。
我在這戶人家過得不錯,但是某天,我在舊報紙上看到了一則報道,上面是我母親的死亡,而這個報道的內容也讓我明白,肇事的不是別人,而是我那,只知道名字卻從未謀面的父親,那個負心漢訂婚的車隊。更加諷刺的是,訂婚的物件是這家的女主人。”
“你說的女主人,是……媽媽?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巧……”
他平靜的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顏君痛苦地把頭埋在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就是,無限的寵愛之後再親手摧毀。
你沒有心,所以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