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臉色沉下去,剛剛的茫然神情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陰鬱。
看到女孩這個樣子,車毓修及時道,“如果很難說出來不說也罷,只是我覺得說出來會好一些。”
顏君輕輕地搖頭,“毓修哥,說出來恐怕你也不會相信。”
她的嘴角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連她自己也不會相信,她最愛的哥哥,何時變成了令她感到無比陌生,殘忍冷酷的人呢?短短的幾天,讓她好像如墜夢中,這個可怕的夢,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砰砰砰”,木門被管家推開,阮蘅蕪和助手走進來。
見到車毓修時,阮蘅蕪明顯的楞了一下,本來平淡無波的神情頓時冷若冰霜。
車毓修向顏君點頭示意後便離開房間。和阮蘅蕪擦肩而過時,他略略垂下了頭。
“今天感覺怎麼樣?”車毓修走後,阮蘅蕪深呼吸一口氣說。
顏君扯出一個故作堅強的笑容,看了讓人心疼。
助手做好平時的檢查後便在阮蘅蕪的示意下離開了。
“小君,我之前說過你很像我的妹妹吧。”
“恩。”顏君等著她下面的話。
“離車毓修遠一點,我不想再看到她的悲劇再發生在你身上。”
阮蘅蕪握緊顏君的一隻手,目光裡有些憂慮,“不要牽扯進來,小君。”
<101nove.市所有的權貴恐怕都跟敬家脫不了關系,這也是敬家為什麼能夠穩穩駐足在c市還能夠順利的由黑轉白的原因。人是多種多樣的,每個人的利益互相交叉,有些遠在法律道德之外的東西有需求就要有供給,小君,我說的這些你明白吧。”
“我們家,和敬家的關系不是一句話連句話就能說得清楚,但是可以說,我能到國外順利讀完.d,完全是因為敬家的資助。”
“我的妹妹,從小被寄養在敬家,我去德國的那一年,她17歲。”
午後的陽光變得柔和,略顯昏暗的環境下顏君聽到了完整的秘密。
阮小妹被寄養在敬家,上完高中後便開始為敬家賣命,而阮蘅蕪卻獲得敬家的一手支援去國外讀完醫學博士,兩姐妹的命運截然相反,這很讓阮蘅蕪心懷歉疚,相依為命的妹妹她卻沒有能力保護。
靜靜躺在紐倫堡陳列館中的丟勒名畫《祈禱之手》,阮蘅蕪去看過很多次。
她把五年才能讀完的書用三年讀完,為的就是能盡早的讓妹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意外還是出現了,按她的話說,早就知道這樣會出事,可是沒想到那麼快。
阮小妹被窮兇極惡的癮君子劫持,這樣的事情在敬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重要的是,那次卻驚動了敬家的元老。
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丫頭怎麼會讓敬謝敬大少爺出面呢?當敬謝出現在現場時估計所有人都在納悶,那幾個癮君子做夢也沒想到死期就在今天,他們折磨毆打她,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吐出秘密,好用來勒索敬家。敬謝帶去的所有人都被設計進了圈套,只有敬謝活了下來。
“原來敬謝和小妹早就在一起了”,阮蘅蕪自責的垂下頭,“她在為敬家賣命,而我這個姐姐那是卻還在為學業而頭疼,相比小妹過著的是天堂一樣的生活。”
顏君雲裡霧裡。
她不忍看到她這個樣子,安慰道,“你已經是很好的姐姐了,換一個人到你的位置上,都未必能夠做得比你好。”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吧,敬家的大少爺和一個窮姑娘,我之前就告誡小妹,不能和他走得太近,哪裡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阮蘅蕪笑得有些苦澀,“我甚至連小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顏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失去相依為伴的親人的痛苦,她這個旁觀者始終不能感同身受。
作者有話要說:
唯嗣哥:你答應了原諒我,也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
顏妹:你……我好像不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