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崢明白燕喃的意思,只躊躇了片刻,對燕喃道:“你留下幫忙,性命攸關,其他都是小事。”
燕喃感激地看他一眼,這不僅是關係到阿白的性命,更關係到孃的性命!
她沒看錯過淵哥哥!
元崢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神,寬慰一笑,握了握她手,“我們在外頭等你們好訊息。”
說完,帶著金豆和青衫出了石室。
燕喃取了盞風燈下來放到桌案上,再拿下燈罩,露出燭芯,洗淨了手,聽從鹿神醫的吩咐一一準備起來。
竅穴移位之後,比尋常認穴難上數倍,鹿神醫小心翼翼忙了約一盞茶的功夫,銀針還紮在阿白胳膊和胸膛處,只聽一聲呻吟,阿白緩緩睜開了眼。
“阿白!”燕喃激動地撲到床榻邊,“你醒了?能認出我嗎?”
阿白眨了眨眼,最後的記憶是他在那小房間內,最終睡了過去,現在腦袋裡昏昏沉沉,似籠著一層霧,見燕喃的臉湊得近在咫尺,黑白分明的雙眸閃著光,像天上最亮的星子,忽就心頭一熱,血湧上頭,神思瞬間清明瞭不少。
他試著轉了轉脖子,輕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抹笑來。
緊接著看到燕喃身旁的鹿神醫,微微鬆一口氣。
被救出來了啊?
外頭聽見動靜的元崢金豆也忙趕了進來。
鹿神醫有些緊張道:“別碰那些銀針,你們說話別說太久。”
說完由青衫領著上外頭休息去。
“醒了?”元崢見阿白滿身銀針,頗有些駭人,憂心忡忡問,“感覺如何?”
阿白費力地嚥了口唾沫,張張嘴看著元崢道:“多謝,四爺!”
想也知道是元崢救下他的。
只是,如此一來,他又欠了他們,該如何是好?
“你先別謝!”元崢止住他,沉聲道:“你可有辦法解自己身上被種的蠱毒?”
阿白眨眨眼,元崢一開口就這麼問,至少說明他認為他是懂蠱毒的,也就是說,不但那抓他走的東遼人猜到了他的身份,就連元四爺也……
那麼,燕喃知不知道,梁湛知不知道?
阿白猶豫片刻,元崢立即猜到他的心思,緊緊盯著阿白眼睛,開門見山道:“東遼人之所以帶走你,又給你種蠱,是因為,你是有靖南王府遺失在苗疆的三塊燕子令的人,對吧?”
阿白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看著元崢,果然!他們知道了!
阿白不回答,卻等於是給了答案。
二人對視了幾息,元崢先輕輕鬆一口氣來,不再繼續燕子令的話題,若無其事道:“你所中的蠱毒,和燕喃孃親所中的同源,都是類似於苗疆的殭屍之毒,若你想活命,若你信我,那麼就,與我們合作吧。”
阿白神色不動,心中卻如翻江倒海。
他一直都想在最後時刻再亮出底牌,逼迫梁湛給他他想要的東西,但如今半路被元崢勘破,再讓他和他合作,只是,這個“我們”,用得實在有些微妙。
若這一切是梁湛的意思,那元四爺為何還會提到三塊燕子令?他現在手上可只有一塊了啊。
阿白沉吟著,終於開了口,盯著元崢輕聲道:“是,與你合作,還是,和梁湛合作?”
元崢和燕喃對視一眼,同時懂了阿白的意思。
阿白也防著梁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