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伯母?”元崢問。
燕喃緩緩搖頭,抬眼看著元崢,“梁湛的事,他們應該還沒有能知道的權利,我回去後先問問安陽。”
梁二老爺一家在梁府如同隱形人一般,非常沒有存在感,以燕喃的觀察來看,梁湛的許多秘密,包括集燕子令這種事,他們都不知道。
燕喃倒是想到安陽曾經提過,她曾聽長公主和圖鷹在床上私語時說過“認錯了爹”的話。
想來,長公主那麼憎恨她,是真正將她視作梁湛的女兒,所以才將她視為眼中釘。
而她對梁宛茹則從不為難,所以當初那焦嬤嬤寧願賠上性命找馬道婆做法對付她,對梁宛茹卻是愛護有嘉。
莫非是因為,長公主老早就知道,梁宛茹並不是梁湛親生?
所以,她口中的“認錯爹”的孩子,不是說她,而是說梁宛茹?
二人正說著,苟偉邁著懶大步進了門,朝他們走來。
“四爺!三娘子!”苟偉見過禮。
元崢指一指桌旁椅子,“來,坐下說。”
苟偉恭恭敬敬坐下。
元崢拿出梁湛一大早派人送來的名錄,給他遞過去,“阿白被東遼人給帶走了,這上頭是南城的幾個商行和酒樓,有可能是東遼人藏身之處,你儘快排查一遍,這後頭的主家都是誰,有沒有不明身份或者不明來歷的人物。”
苟偉一聽阿白被人帶走了,立即收了笑意,接過一看,都是些在南城頗為有名的商戶,肅然道:“這好查,小的現在就去,一個時辰內能給您回覆。”
“先吃碗麵再走吧。”燕喃招呼道。
苟偉躬身道:“無妨,小的託娘子和四爺的福,如今也不愁上頓吃了沒下頓,小的先打探訊息去。”
說完疾步往外走去。
這邊小二給元崢和燕喃上了面,燕喃拿起筷子,先問元崢道:“你說的八成把握找到阿白,是因為能篤定東遼人就在這名錄上頭的地方嗎?為何你確定當日金煥他們逃走的船不是租的船幫的,而是商戶自己的?”
元崢豎起兩根手指頭,“這八成把握,主要有兩個憑據,這名錄是其中之一。你和東遼人打過幾次交道,發現什麼特點沒有?”
燕喃想了想,蹙著眉搖搖頭。
“他們很有錢,生活奢華。”元崢徑直分析道:“金煥也好,他身邊的圖鷹還有那個白衣人也好,包括後來出現的這個少女也好,衣料、配飾都非常精美貴重。”
燕喃倒是沒注意這些,沒想到元崢如此細心,經他一提醒,倒是確實如此,就連金煥的馬車都是特製的華麗精巧,一上街非常奪目。
“以他們的實力來說,若沒有自己的船或者產業,還需要去租船幫的船,有些說不過去。”元崢篤定道:“何況船幫需要留押印,留身份,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船體若有損壞,或者交押時間延長,還會遇到各種麻煩,顯然不如自己有船來得方便。”
燕喃點點頭,元崢說得確實有道理。
“第二個憑據呢,便是剛才我說的青竹竿。”
“青竹竿?”燕喃睜大眼,“能幫我們找阿白?”
“竹竿雖然不能,但竹竿裡的蛇或許可以。”元崢示意燕喃先吃麵,自己喝了一口茶道:“那小蛇和阿白非常親密,且本身蛇尋人辨物的本事比犬隻都要高明,想來若是在接近阿白的地方,它會有所反應。”
燕喃有些忐忑,“可咱們要把它放出來嗎?”